喂养阴郁小太子(6)_[快穿]病娇男主拯救行动by风卷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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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养阴郁小太子(6)

  喂养阴郁小太子(6)

  陆寒之跟着身材丰腴的丽春楼老妈妈上了楼,留了下官和马车在外面候着。

  二楼雅间较多,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没有那么多叽叽喳喳的春苑姑娘,整体来讲环境很不错,老妈妈伸手敲了敲那扇竹门,对里侧小心翼翼地道:“陆大人,洛大人来了。”

  “吱呀——”

  极轻的一声,门被从里面轻轻拉开,岑修之看见陆寒之的脸出现在门的缝隙间。

  他今天穿了件茶色长衫,腰间缀着玉佩,站立笔挺气质洒脱,宛如山间松柏盎然向上,看上去倒像个要去茶楼斗诗品鉴的文人士子,与丽春楼这一环的氛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真不知道是如何想起选来这里的。

  打发走了老妈妈后,岑修之掌着桌沿坐下来,抬眼对陆寒之道:“清凝怎么样?”

  陆寒之向他使了个眼色,抬手轻轻一拍,房间内靠窗一侧的屏障后便发出一阵飒飒的细响,片刻间从后面走出一名妙龄少女。

  她穿着质地轻盈的飘飘浅粉色烟衫,玉簪插着墨发,略施粉黛的脸颊肤若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口若含丹,白雪般的额前点缀着玫红色的小痣。

  少女踏着小步来到岑修之的对桌前,向他盈盈拘礼,随后抬起眉目,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岑修之那总是苍白而自然下垂的嘴角,在看见女子出现的时刻,以微小但能探见的弧度翘了翘,眉目间露出些许笑意来:“多日不见,清凝已经这般大了。”

  看到了岑修之的笑容,清凝的双目终于亮了亮,雪腮微微红了起来。

  陆寒之看看岑修之,又看看陆清凝,瞧见两人站在一起,心里头忽然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来。

  五年前,岑修之将那名青莲教要犯口中最要紧的信息审了出来,对于大言王朝威胁极大的青莲教,一向是报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皇宫上下因此经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黑暗期。

  经过军兵锲而不舍地搜寻调查,终于在景乐山平一带挖出了他们的老巢,将青莲教众满门皆杀,岑修之作为参与这项计划的责任人之一,这一趟除教的杀戮战自然也到场了。

  军部杀死在场所有活人,烧毁他们的房屋和兵器,战争经历了三天三夜,终于要收尾之际,离开景乐山平的前一天,岑修之在午夜廊坊内搜查时发现了一名正躲在小院石洞里面,年仅九岁的青莲教主之女。

  按照规定,发现时应即刻通知官兵,青莲教众一个不允许留下,更别说这是罪大恶极的青莲教主之女。

  但不知道为何,岑修之看着那双漆黑含泪的眼眸时,并没有出声。

  说来也奇怪,普通孩童见着岑修之,都会惧怕于他的性格和气质,但青莲教主之女面对他时,并无表露出任何与恐惧排斥搭得上边的神情。

  岑修之将这名女童带回了兖州,暂时交于到陆寒之府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抽空去看她,但近些年被皇帝盯得紧,岑修之已经有一年之久没有见到她了。

  陆清凝来到兖州时,被陆寒之对外称收为养女,实际作为助手在培养,由王紫宣更名为陆清凝,也就是现在站在岑修之面前的少女。

  “下个月初西洋外使来访进贡,届时皇帝一定会设宴迎客,正是将陆清凝送进宫的好机会,”陆寒之道,“只不过,进了宫后,宫内的生活恐怕凶多吉少,清凝,你一定要坚持吗?”

  陆清凝轻声道:“清凝此生已属洛大人,若无法为洛大人做事,清凝这条命也活得毫无价值。”

  她看起来柔弱温和,其实性子极为刚烈,骨子里携带着父亲那份智慧与果敢,被陆寒之救下后的这么多年,每天无一日不在认真练习武功琴棋,只为了能更好的为岑修之效力。

  岑修之习惯性地倚着椅背,温吞的视线在陆清凝上下打量片刻,偏头对陆寒之道:“有一难处。”

  “什么难处?”

  岑修之摇了摇头:“只怕皇帝不欢心清凝这一类型。”

  纵使陆寒之在岑修之进门后闭口未提,岑修之自己也能察觉得出来。

  ——陆清凝与自己有几分神似。

  不仅仅是因为五官的轮廓和眉心的那一枚痣,还有她身上的某种气质,令人无法言说的,只能凭感觉觉察出来的某种气质,与岑修之是十足十的像。

  连岑修之本人也不得不承认的像。

  其实这么多年,岑修之也时常会想到,当年景乐山平的杀人放火之夜,为何只单单救了清凝,后来他想,也许是因为在和清凝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透过那双属于女童的特有稚嫩恐惧的瞳孔,看到了许多年前曾经的自己的脸。

  作为家里最大的儿子,因为家境过于贫穷,为了能让弟弟吃上饭,而被生父母卖进宫当太监。

  那时候的洛云笙也是这么小,父亲要拉他到王门户家去势,洛云笙刚到门口,便听见从那房子里发出的豪猪般的惨叫,门沿的地面被溅起了圈圈点点的鲜血,还有被扔在废旧马车里那一桶桶堆积起来,从男子身下切下来的血肉模糊的肉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难闻的腥气。

  年幼的洛云笙边哭边喊,恐惧之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挣脱开了父亲的手,他像老鼠一般四处乱钻,最后将自己瘦骨嶙峋的身子塞进了一方石洞里。

  可是他不是陆清凝,没有好心人来救他,只有嘲讽冷眼旁观的路人,和凶神恶煞的父亲。

  最终他痛哭流涕地被父亲从石洞里拖了出来,塞进了那个绝望而充满哭喊的小房间里。

  被去势后的阉人们,为了止血和防止伤口发炎,会在身下洒香灰,被人将四肢绑起来后扔在草堆里,躺在那里,直至伤口不再流血为止。躺在草堆里时的很长一段时间,洛云笙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里的自己还没有被切掉属于男人的器官,他们仍然在那个破旧的房屋前面,而自己不停哭喊着钻进了那个小洞。

  梦里不同的是,他哭着哭着,父亲便心疼他了,后悔了,带着他回了家。

  可是梦醒了,伤口依然疼得让人想哭。

  这一切终究只是梦。

  现在,他认真看着陆清凝,看着那双漆黑纯粹的眼眸,和眉心那一点鲜红的痣,说出了这番话:“清凝与我太过相似,恐怕会让皇帝生厌。”徐景奚憎恨洛云笙的残忍和血气,更厌恶他不男不女的身体,最深的一点,他杀了林冕,就算林冕是青莲教众之一,但人无一不被情感支配,难免会将情绪带入到自己更厌恶的人身上,林冕死在他的手中,徐景奚无法接受现实,自然就会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尽数灌入到他的身上。

  听到这句话,陆清凝咬了咬下唇,道:“就算无法讨得圣上欢心,能入宫也是好的。”

  毕竟是陆寒之送去的人,皇帝目前后宫尚缺,收下去的概率很大,再退一步讲,如果徐景奚真的拒收,也能如了岑修之的愿,让陆清凝放弃进宫效命的想法,好好地在宫外过日子,以她的样貌和才气,再加上陆寒之的显赫官位,给陆清凝找个完美的人家,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着陆清凝倔强的双眸,岑修之不由得按了按眉心。

  岑修之比起上次陆寒之见到他时,更加瘦了许多,露出袖口的手腕细得仿佛连他都能一把握住,十根手指指尖都泛着淡青的白,那是相当不健康的颜色,陆寒之知道岑修之这具身体不好,不由得担忧地皱了皱眉:“我听邨王说,当今圣上相当歧视阉人,你现在没了太后娘娘庇护,又处置了林君人,万事可得多加小心,千万莫被皇帝抓住了把柄,要了你的人头。”

  岑修之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想,徐景奚若是真要他的人头,从太后离开皇宫那天起,自己的人头早该落地好几次了,这也是岑修之直至现在也无法理解徐景奚的原因之一。

  说着,他又问道:“常听起你说邨王,你自邨王那儿得来的消息,确定切实可靠?要知道他可是皇帝的亲弟弟。”

  陆寒之摆摆手,笑道:“这个无须担心,我自然有鉴定的方法。”

  陆寒之和岑修之不一样,他来这个世界时自带了系统,说不定有某种可以测真实度的机器,岑修之只能选择相信他。

  “那我便不在此地久留了,”岑修之从椅前站起身,“我毕竟是慈寿宫总管,虽然太后离开后少了许多要务事,也难保不会出些问题。”

  陆寒之点点头:“好,你要多小心。”

  回皇宫以后,岑修之还未进慈寿宫殿房,远远地便看见一行人站在门口,为首的那名穿了身紫纹曳撒,看来是正三品的掌事公公。

  扫见他掌上那明黄的折子,岑修之便大致能预料到这是不好的兆头。

  果不其然,待他进殿后,掌事公公便扯着嗓子,高声宣布皇帝要以私刑一事之名削去他的慈寿宫总管一职,限制出宫,即刻搬出司礼监单房,宣完便带着下官扬长而去。

  岑修之站在原处,未做表示,周遭的宫女只得假装没听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务,只有后方跟来的新公公不耐烦地催促他,让他赶紧收拾东西搬去新屋子,要给新总管腾房间。

  其实在岑修之预期里,这个结果也算最好的一档了,握有总管身份,万众瞩目,又事务繁忙,唯一的好处是出宫方便,现在削了职位,说不定能更好的躲过徐景奚。

  因为还得做职位的交接,岑修之收拾好东西搬去司礼监新寝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低级太监是二十人住在一间,一同睡大平房,提供的饭菜吃起来也又硬又干,岑修之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到这样的生活了,在太后的身边活得很滋润。

  回平房后,岑修之在镜前取了发上的簪子,放在桌边。

  “这不是慈寿宫的洛公公吗?”一个经过他身后的小太监发出讥笑的声音,对旁边的同伴道,“以前那般趾高气扬,现在沦落成这副德行,真是活该!”

  “平常使唤人使唤惯了,现在来咱们这儿怕是要适应不了,晚上可别让耗子给吓死了!”

  洛云笙心高气傲,又得太后的宠,当时晋升太快,被不少人在背地里偷偷眼红,现在被削了职,沦落到低级太监住的地方,他们平常被上官压榨,现在看洛云笙得罪了皇帝,便存心想把气撒在他身上。

  岑修之只当没听见,脱了衣裳,刚打算坐上床边,碰到床榻的前一秒,鼻尖敏锐地动了动,当即便觉不对,立即退开几步。

  吃饭之前来铺好的床,现在中间一大块已经湿透了,还泛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显然有人在他床上搞了破坏,存在不想让他睡好觉。

  岑修之冰冷的目光往四处一望:“是哪条狗在这里撒了尿?”

  此话既出,附近的太监讥笑声一片。

  “你这地儿不就是狗窝吗?还有脸骂别人是狗?”最靠近南侧的太监讽道。

  岑修之抬眼看去,那太监个高干瘦,长得也面黄肌瘦,笑声难听,年龄稍长,看来是在这里干了十几年活也没上得了职的。

  桌上还放在簪子,岑修之抬了抬脚,在哄笑声里走到桌前,将那把簪子重新拿回手里。

  瘦高太监看岑修之走到自己面前,知道他不会武功,又看着他那瘦弱的身板,笑得更难听了,咧着黄牙道:“怎么的,还想动手,活阎王又如何?依我看呐,这小贱人也就只能在慈寿宫威风威风……啊啊——!!”

  这话最后一字音还未落全,就被他接下来发出的更凄厉的叫声所替代。

  岑修之抬起手,眼睛眨也不眨,冷着脸将那把银簪子,狠狠地插。进了他的眼窝里。

  浓红带黑的血瞬间从太监爆开的眼球里飚了出来。

  “啊啊啊——”

  围成一圈看好戏的太监们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给吓蒙了,纷纷发出怕到极致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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