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都会
盛许身体一抖，微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她握紧拳头，眼圈有点模糊，牙关紧咬，努力保持镇定道：“是很重要的项目吗？”重要到我唯一的请求都能忘记？
姜万没听出盛许言语中隐藏的情绪，他道：“沈哥负责的都是公司重要项目，您也知道沈哥在沈家的地位特殊，他刚执掌沈家三年，必须得尽心尽力才能服众，嫂子多担待，以后总会有好日子的。”
以后？
什么是以后？
盛许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胸膛剧烈起伏，她难受得想赶紧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去呼吸氧气，好像如果不这样她就会立刻窒息，可是她不能为难姜万，这不是姜万的错，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的衙内。
“我知道了，你让他好好工作。”
盛许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抬起手捂住眼睛。
她喜欢沈隋鸣的时间几乎占据了生命的大半，以至于让她给出个确切的时间都说不出来。
七年，八年，也许是十年。
跟沈隋鸣结婚的时候，也许她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三年的不闻不问，一点一点磨灭了她的希望，其实她早就认清了沈隋鸣不爱她，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幻想，待在他身边就够了，可如今看来她还是逃不脱自作多情的魔咒。
她以为沈隋鸣愿意陪她过生日，哪怕只是在一个对她重要的日子能占据他一点时间，这都是他回心转意的征兆。
可事实上，她太傻了，不爱一个人真的藏不住的。
姜万说他在加班，其实只是把她的生日忘记了吧，在众多重要的工作安排里，她的生日一定是最可有可无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负担，对于沈隋鸣来说，超越他的哥哥成为合格的继承人，才是他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
盛许记得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名义上的继父，沈隋鸣的哥哥沈桀，每年生日都会带她去环球购物中心挑礼物，购物中心的一层有个巨大的充气城堡，每次她从滑梯上滑下来的时候，沈隋鸣就在下面接住她。
对于已经上中学的沈隋鸣来说，这些孩子玩的娱乐设施太幼稚了，可眉眼俊朗的少年总是不胜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接住她，耐心地等她玩累，然后再把她拎出泡沫球的海洋。
那时的沈隋鸣总是吊儿郎当的，英俊中透了股风流的痞气，很招小姑娘喜欢，特别是像盛许这么大的孩子，觉得这个没比她大多少的小叔叔真是太酷了。
盛许上小学时候比其他孩子发育的晚，快上四年级的时候瘦得干巴巴的，个子也小。
沈隋鸣立在城堡旁，抱着她，瘦高挺拔的身形在人群里特别显眼，在同龄男生都不爱洗澡的年纪，他的味道就很好闻，加之对设计感兴趣的缘故，很早就开始接触高端时尚品牌，他对着装造型都要求苛刻，但并非鸡零狗碎的细节一堆，每一处修饰都恰到好处。
可以这么说，沈隋鸣长了张一眼看过去不能忽视的脸，舒适时尚的穿搭造型让他在人群里熠熠生辉。
“以后我过生日你都会陪着我吗？”年幼的盛许很骄傲，眼前这个人人羡慕的男生是她小叔叔。
少年轻笑了声，捏捏她的脸道：“当然，我的小公主。”
可是，他已经两年没跟她一起过生日了。
这是第三年。
还让她空欢喜一场。
盛许忽然觉得好累，她倒在沙发上，长发凌乱地将她的脸遮挡在阴影里，只在缝隙间露出高挺细窄的鼻梁，她翻出手机，看见沈隋鸣刚刚给她发了条消息。
“早点睡。”
盛许的眼底晦暗如灰，目光投向桌子上的双层蛋糕，跳芭蕾的巧克力公主露出僵硬的笑容。
真可怜，她怎么会沦落到在生日当天无聊得要跟玩偶对视的程度？
她不害怕孤独，相反，在她的成长经历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孤独的，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抛弃，被人遗忘，可她又没有孟小幺的洒脱放纵，全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身边总是围绕着俊俏的帅哥。
盛许想给孟小幺打个电话，外公远在海外，孟小幺是她在临江唯一的亲人了。
“生日快乐，许许，除此之外我还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上次是我唐突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讨厌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这是秦忆发来的消息。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秦忆一直在给她道歉，但盛许一直都没回过。
或许是短信里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她的眼，又或许的消息发来的时机恰到好处，盛许乌黑透亮的眼睛眯了眯，回了秦忆一句：“没关系，希望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很快，秦忆的消息就在屏幕顶频繁弹出，盛许没想继续跟他聊天，拨通了孟小幺的电话。
“宝贝，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应该跟沈大设计师共度良宵吗？”孟小幺那边特别吵，还没到午夜场，但象征着临江夜生活的酒吧街已经热闹非凡，狂浪般的音乐和尖叫声在安静的平层里回荡。
盛许听着那边吵闹的声音，竟然觉得莫名心安，她闷声道：“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酒吧？”
孟小幺察觉到盛许情绪低落，声音下意识放低，皱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沈隋鸣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盛许现在的情绪完全听不了这种极度偏爱的话，她鼻子一酸，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模糊了眼眶，她声音哽咽道：“小幺，我是不是不应该喜欢他？”
孟小幺沉默片刻，跟同行的人打了声招呼，去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打电话。
“许许，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他今天是不是把你生日忘了？”孟小幺猜到了，她性子直，说起话来没顾忌。
盛许抿了下唇，泪水进了嘴里，又苦又涩，她缓了口气道：“是，他忘了。”
像是告诉孟小幺，又像是告诉她自己，他们明明约好的，可沈隋鸣却爽约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孟小幺顿时感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她踹了脚旁边的墙面，眉毛几乎凝成一股，颇有姐们儿带你去锤爆男人狗头的气势。她询问盛许的想法，道：“你想怎么办？”
盛许抹掉眼泪，平静地坐在漆黑安静的屋子里，她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巧克力玩偶身上，眼神透着疲倦道：“你能来陪我过生日吗？我今天不想跟他吵架，我有点累了。”
孟小幺立刻应下来，顿了下，她道：“许许，一会儿见到你，我希望你不要再为沈隋鸣哭哭啼啼，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感情上的事我不劝你，我只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是开心的。”
“我知道。”盛许忧伤地笑了下，但情绪平静不少，“你那边是不是还有朋友，想来的一起叫过来吧，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吃不了明天就不新鲜了。”
孟小幺“嗯”了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姑娘，回见！”
清脆的女声消失，偌大的平层又恢复了宁静。
盛许打开灯，华丽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屋子照得恍如白昼，玻璃窗上投射着身影，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近两百米的高空，连拉窗帘的必要都没有，靠着窗子才能看见远处的万家灯火。
以前她很喜欢这套房子，可现在她一点都不喜欢了，清冷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孟小幺到小区门口给盛许打了个电话，保安听见她的声音才同意放行。
“小幺姐，你朋友不会是个富婆吧，住这么高档的地方？我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十几万一平的房子！”同行的金发美女把吸到一半的香烟捻灭火星扔进垃圾桶，比起香烟，她对御景壹号院更感兴趣。
孟小幺笑道：“算是吧，不过我姐妹住在这里，靠的是她老公能赚钱还不爱回家。”
金发美女哇塞一声：“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孟小幺啧了两声：“我也觉得，可我姐妹天生富贵花，家族几代积累的财富早就对钱没概念了，人家只要爱情。”
就是对象没有心。
金发美女感叹道：“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
她左顾右盼的时候，看了眼落在队伍最后的清秀男孩，想起来他是第一次出来玩，忍不住调侃道：“我们远泽长这么帅，还是个男护士，一会儿要是被富婆姐姐看上可怎么办？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啊。”
突然被提到的男孩愣了下，白净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涨红了，他抓了两下头发，显得局促不安，垂下头道：“您别逗我了姐。”
路远泽第一次跟朋友出来泡吧，就见识到了社会的险恶，在酒吧的时候，几个姐姐轮番灌他喝酒，去厕所的时候还被个醉醺醺的油腻男盯着看，恶心得他差点吐了，正好孟小幺要给朋友过生日，他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孟小幺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对他的外形相当满意，走过去笑着搂住他的肩膀，道：“说不定还真是富婆喜欢的类型。”
说完，她在路远泽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替他整理了下衣领，手指滑过颈间细嫩的皮肤，惹得他一阵战栗。
路远泽忽然有点不想上去了。
今晚怎么有点儿贞洁不保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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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万没听出盛许言语中隐藏的情绪，他道：“沈哥负责的都是公司重要项目，您也知道沈哥在沈家的地位特殊，他刚执掌沈家三年，必须得尽心尽力才能服众，嫂子多担待，以后总会有好日子的。”
以后？
什么是以后？
盛许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胸膛剧烈起伏，她难受得想赶紧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去呼吸氧气，好像如果不这样她就会立刻窒息，可是她不能为难姜万，这不是姜万的错，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的衙内。
“我知道了，你让他好好工作。”
盛许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抬起手捂住眼睛。
她喜欢沈隋鸣的时间几乎占据了生命的大半，以至于让她给出个确切的时间都说不出来。
七年，八年，也许是十年。
跟沈隋鸣结婚的时候，也许她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三年的不闻不问，一点一点磨灭了她的希望，其实她早就认清了沈隋鸣不爱她，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幻想，待在他身边就够了，可如今看来她还是逃不脱自作多情的魔咒。
她以为沈隋鸣愿意陪她过生日，哪怕只是在一个对她重要的日子能占据他一点时间，这都是他回心转意的征兆。
可事实上，她太傻了，不爱一个人真的藏不住的。
姜万说他在加班，其实只是把她的生日忘记了吧，在众多重要的工作安排里，她的生日一定是最可有可无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负担，对于沈隋鸣来说，超越他的哥哥成为合格的继承人，才是他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
盛许记得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名义上的继父，沈隋鸣的哥哥沈桀，每年生日都会带她去环球购物中心挑礼物，购物中心的一层有个巨大的充气城堡，每次她从滑梯上滑下来的时候，沈隋鸣就在下面接住她。
对于已经上中学的沈隋鸣来说，这些孩子玩的娱乐设施太幼稚了，可眉眼俊朗的少年总是不胜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接住她，耐心地等她玩累，然后再把她拎出泡沫球的海洋。
那时的沈隋鸣总是吊儿郎当的，英俊中透了股风流的痞气，很招小姑娘喜欢，特别是像盛许这么大的孩子，觉得这个没比她大多少的小叔叔真是太酷了。
盛许上小学时候比其他孩子发育的晚，快上四年级的时候瘦得干巴巴的，个子也小。
沈隋鸣立在城堡旁，抱着她，瘦高挺拔的身形在人群里特别显眼，在同龄男生都不爱洗澡的年纪，他的味道就很好闻，加之对设计感兴趣的缘故，很早就开始接触高端时尚品牌，他对着装造型都要求苛刻，但并非鸡零狗碎的细节一堆，每一处修饰都恰到好处。
可以这么说，沈隋鸣长了张一眼看过去不能忽视的脸，舒适时尚的穿搭造型让他在人群里熠熠生辉。
“以后我过生日你都会陪着我吗？”年幼的盛许很骄傲，眼前这个人人羡慕的男生是她小叔叔。
少年轻笑了声，捏捏她的脸道：“当然，我的小公主。”
可是，他已经两年没跟她一起过生日了。
这是第三年。
还让她空欢喜一场。
盛许忽然觉得好累，她倒在沙发上，长发凌乱地将她的脸遮挡在阴影里，只在缝隙间露出高挺细窄的鼻梁，她翻出手机，看见沈隋鸣刚刚给她发了条消息。
“早点睡。”
盛许的眼底晦暗如灰，目光投向桌子上的双层蛋糕，跳芭蕾的巧克力公主露出僵硬的笑容。
真可怜，她怎么会沦落到在生日当天无聊得要跟玩偶对视的程度？
她不害怕孤独，相反，在她的成长经历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孤独的，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抛弃，被人遗忘，可她又没有孟小幺的洒脱放纵，全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身边总是围绕着俊俏的帅哥。
盛许想给孟小幺打个电话，外公远在海外，孟小幺是她在临江唯一的亲人了。
“生日快乐，许许，除此之外我还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上次是我唐突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讨厌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这是秦忆发来的消息。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秦忆一直在给她道歉，但盛许一直都没回过。
或许是短信里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她的眼，又或许的消息发来的时机恰到好处，盛许乌黑透亮的眼睛眯了眯，回了秦忆一句：“没关系，希望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很快，秦忆的消息就在屏幕顶频繁弹出，盛许没想继续跟他聊天，拨通了孟小幺的电话。
“宝贝，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应该跟沈大设计师共度良宵吗？”孟小幺那边特别吵，还没到午夜场，但象征着临江夜生活的酒吧街已经热闹非凡，狂浪般的音乐和尖叫声在安静的平层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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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幺察觉到盛许情绪低落，声音下意识放低，皱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沈隋鸣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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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幺沉默片刻，跟同行的人打了声招呼，去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打电话。
“许许，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他今天是不是把你生日忘了？”孟小幺猜到了，她性子直，说起话来没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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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告诉孟小幺，又像是告诉她自己，他们明明约好的，可沈隋鸣却爽约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孟小幺顿时感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她踹了脚旁边的墙面，眉毛几乎凝成一股，颇有姐们儿带你去锤爆男人狗头的气势。她询问盛许的想法，道：“你想怎么办？”
盛许抹掉眼泪，平静地坐在漆黑安静的屋子里，她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巧克力玩偶身上，眼神透着疲倦道：“你能来陪我过生日吗？我今天不想跟他吵架，我有点累了。”
孟小幺立刻应下来，顿了下，她道：“许许，一会儿见到你，我希望你不要再为沈隋鸣哭哭啼啼，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感情上的事我不劝你，我只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是开心的。”
“我知道。”盛许忧伤地笑了下，但情绪平静不少，“你那边是不是还有朋友，想来的一起叫过来吧，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吃不了明天就不新鲜了。”
孟小幺“嗯”了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姑娘，回见！”
清脆的女声消失，偌大的平层又恢复了宁静。
盛许打开灯，华丽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屋子照得恍如白昼，玻璃窗上投射着身影，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近两百米的高空，连拉窗帘的必要都没有，靠着窗子才能看见远处的万家灯火。
以前她很喜欢这套房子，可现在她一点都不喜欢了，清冷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孟小幺到小区门口给盛许打了个电话，保安听见她的声音才同意放行。
“小幺姐，你朋友不会是个富婆吧，住这么高档的地方？我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十几万一平的房子！”同行的金发美女把吸到一半的香烟捻灭火星扔进垃圾桶，比起香烟，她对御景壹号院更感兴趣。
孟小幺笑道：“算是吧，不过我姐妹住在这里，靠的是她老公能赚钱还不爱回家。”
金发美女哇塞一声：“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孟小幺啧了两声：“我也觉得，可我姐妹天生富贵花，家族几代积累的财富早就对钱没概念了，人家只要爱情。”
就是对象没有心。
金发美女感叹道：“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
她左顾右盼的时候，看了眼落在队伍最后的清秀男孩，想起来他是第一次出来玩，忍不住调侃道：“我们远泽长这么帅，还是个男护士，一会儿要是被富婆姐姐看上可怎么办？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啊。”
突然被提到的男孩愣了下，白净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涨红了，他抓了两下头发，显得局促不安，垂下头道：“您别逗我了姐。”
路远泽第一次跟朋友出来泡吧，就见识到了社会的险恶，在酒吧的时候，几个姐姐轮番灌他喝酒，去厕所的时候还被个醉醺醺的油腻男盯着看，恶心得他差点吐了，正好孟小幺要给朋友过生日，他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孟小幺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对他的外形相当满意，走过去笑着搂住他的肩膀，道：“说不定还真是富婆喜欢的类型。”
说完，她在路远泽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替他整理了下衣领，手指滑过颈间细嫩的皮肤，惹得他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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