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但，也不必如此动怒吧。
是怒其不争？
“大人说的是，不过国师毕竟凡人一个，又没有机缘得到像大人这样的高人指点，能有如此修为，便已经是他的造化了。命里无缘成神，想来到底是德行不够。”莫林趁机拍了个马屁。
国师原本厌恶妖族，虽意外收养了白狐，又因白狐罔顾人伦爱上自己的师父而更憎恶妖族，恰好偶然撞见一只在人界多年，却从未作恶，甚至多行善事的花妖，不容分说就废了她修为打回原形。
故，东一有此一言。
东一心情果然好转。
知道墨容凡比我差远了，还算没蠢到家，就暂且留你一命吧。
他就该早早一掌劈死了这混账！否则也不必等哪日她会杀了他！迟早会被气死！
杀机汹涌，莫林浑身一震，看向东一，就听东一沉着声音说，“拘泥世俗，偏见甚重，鼠目寸光，修为如此之高，终成不了神。”
莫林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是在批判《白狐》里的国师。
正要轻抿一口放下，忽然心神一凛，定睛一看，顿时脸都黑透了。
这不正是昨日墨容凡的发型吗！簪子都一模一样！
东一当然想看，但高冷的神尊怎能肤浅地在意头发梳的好不好看？示意莫林回去坐好后，便端起茶杯，略施法术茶水就成镜面，可以看的很清晰。
虽然簪子很老旧，发型也不能衬出他十分俊美，倒也比之前一根发带要好些。
没有梳子，莫林只能以指梳发，小心的不碰到他头皮，迅速梳好，从自己发髻上取下支朴素的没有任何花纹造型男女皆可用的簪子给东一束发。
虽然神尊大人仁慈地没有嫌弃是她用过的旧物，晚些时候她还是重新买支新的替换下来吧。
曾经作为一名贤妻，莫林是给元祁梳过头发的，而原身也没少给墨容凡梳头，所以这事做来，还真是顺手。
东一略为满意。
混账！混账东西！
可恶！
嘴上说着忘情绝爱不贪恋红尘，心里却惦记的很。
而他堂堂神尊，居然要救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
“大人，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莫林略带着一丝不安地说道。
“不必。”
《白狐》这出戏也演到高｜潮，白狐随妖君回到妖族，修为大增，不几年，便和妖君率领妖兵反攻，势要夺回失地。
这一战，打的比以往都更惨烈，以致生灵涂炭，怨气冲天，惹怒天道，降下天罚。
国师作为修为最高之人，首当其冲，眼看他就要被雷霆之怒劈的灰飞烟灭，白狐突然冲出来替他挡下最致命的一击。
白狐虽然修为猛进，却还是比不得国师，这一击，国师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她？
眼看白狐的身体魂魄已经变得透明，须臾便会消散于这世间，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国师茫然了一瞬，发疯一般的扑过去抱着她轻如烟尘的身体，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落下此生，唯一一滴泪。
“师父……”白狐张了张嘴，只做出这一个口型，便灰飞烟灭。
“爱过。”他抱着白狐消散后留下的唯一物件，声轻如喃，心如死灰。
故事的结局，天罚之后，人族妖族都无力再战，各自重建家园，休养生息。
国师却消失了，直到十年后，才有误入深山的樵夫看到当年惊为天人的国师已经瞎了眼，一手拄着竹杖前行，一只手抱着小小一只毛茸茸的白狐。
虽然……这戏似乎在隐射原身，莫林亦觉得，还好是好结局，没有一悲到底。
可惜……
现实，却比戏剧更绝望。
那个“阿林”已经永远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而墨容凡，也已忘了“阿林”。
何苦来哉，不过是师徒相恋而已，多大的事。
“你亦觉得此戏漏洞不足太多？”东一音色凉凉。
呃。
莫林当然是顺着他点头了。
东一心底轻哼，叫了人进来。
他是宝山戏院最近一旬唯一的天字号顾客，加上都知他身份不凡，一直都有人在外候着，他一开口，老板很快就到了。
“不知神尊大人有何吩咐？”老板谦卑地问。
他也不知神尊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尊位，但反正公主都这么叫，他跟着尊称总不会出错。
“你这戏不合理之处太多，我与你改改，许会受喜欢。”东一开门见山，“拿纸笔来。”
老板一愣。
他其实挺满意挺看好《白狐》的，虽没明着说，谁看了不知道这是演的仙尊师徒和魔君之间的三角恋呢，多好的噱头啊！
可偏偏，还是没多少观众来看，反响也不咋地，反而被隔壁五华戏院那部同样故事背景的戏给夺了所有风头，火爆的不行。
他也恨的不行。
神尊大人说要改，也不知道改的咋样，万一更差呢？
老板原本有点犹豫，忽然又想到，这可是神尊大人啊！到时以神尊大人改编戏剧为噱头来宣传，还怕蓬莱仙宫那些仙长们不包场来看？
只要蓬莱仙宫的人一带头，整个仙界，谁还会不看呢！
老板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窃喜，忙不迭地点头请神尊大人指正。
东一刷刷几笔写好，老板一看，吃惊的眉梢都快飘上天。
还能这样？
东一给的修改意见是，国师和妖君白狐幼年时一同拜师学艺，师兄弟感情很好，后来国师发现自己对妖君生了情愫，遂告白，可惜被拒，还被骂恶心，妖君于是离开回妖族，娶了一只美艳牡丹妖为妻，不久后就有了女儿。
两族之战不可避免的爆发，妖族大败，妖后战死，妖君和小公主却不知所踪。
国师回京路上捡了只小白狐，误以为是妖君之女，收为徒弟悉心教导，待其修得人形长成人族少女的模样，便公告天下，他要娶徒儿为妻。
大婚那日，整个京都喜气洋洋。
而国师果然也等到消失已久的妖君。
故人重逢，分外眼红。
妖君蛰伏许久，修为大增，和国师打了三天三夜终于带走了小白狐。
随之而来的，又是两族恶战。
和先前的版本一样，恶战后引来天罚，只是这一次，却是妖君替国师挡下了致命一击。魂飞魄散之际，留下一句话：她是我们的女儿。
奄奄一息的国师万分悲痛中发出无数个问号。
直到战乱已止，小白狐给他看了一段影像，他才知道，妖君其实也爱着他，只是终究人妖有别，家国天下更是一道跨不过的天堑，才不得不忍痛离去。
只是他离开前，偷偷取了国师的精元，加上他自己的，用邪术催生出这只小白狐。
最后知道真相的国师几乎要随妖君而去，可是，他们还有个女儿。若没有他护着，如何能在这险恶的世间生存下去。
他带着女儿，走遍天下，却始终未能寻回妖君的魂魄。
被东一这么一改，《白狐》还是叫《白狐》，但白狐已经不是那个白狐。
老板虽然觉得剧情略有些诡异，但不得不说，男男相恋，又隐晦地暗示仙尊和魔君，怕不是比那师徒恋更夺人眼球，何况还牵扯到不伦的父女情。
就是…他迟疑道，“结局会不会太悲了？要不要改个美满点的？”
东一淡声说，“悲剧，让人意难平，传播的会更快，观众会更愿意多看几次，亦更易成经典。”
有道理！
老板激动的一拍大腿，“神尊大人妙计，小老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不如，这戏所得所有银钱，我与大人八二分？还有大人今天的所有消费，我都包了，绝不敢让大人花费一分钱。”
一个商人，肯让利到这程度，也真的是很有诚意了。
东一倒真不在乎这些，不过，“八二分就不必，只一点，不必让人知道这是我的主意。”
老板又一愣，不让人知道他该如何让蓬莱仙宫的主动包场啊？
不过，他脑子也转的快，明的不行还可以暗的嘛。
他干脆的点头了，东一却道，“记着，这是你对神的承诺。”
东一语气淡淡，却让老板脊梁骨都窜起一阵寒意。
也就是说，如果他透露出去，不管是什么方式，都会……后果自负！
老板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这一瞬叫他灵魂都在发抖的恐惧彻底浇灭了他的小聪明，顶着一头冷汗懦懦应是。
不过老板到底还有些机灵，这时候都还记着刚才说的怎么分钱，神尊大人说八二分不必，但没有否掉他退钱的提议？
他很快就掏出四十两黄金银票递还，神尊大人还果然收了。
老板大大的松了口气。
收好银票，东一瞥了眼全程目瞪口呆的莫林，“走吧。”
莫林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跟出去了。
来到戏院大堂，莫林总算有点回过劲来，又很意外的遇到似乎同样刚看完戏的七公主一行人。
那七公主也不知怎的倒霉，好端端居然摔了一跤，侍女忙扶起了她，又捡起掉下来的钱袋子，抑制不住地惊愕道，“公主，银票这不是都在吗？一张都没少啊。”
莫林“？？？”
七公主“？？？”
所有人“？？？”
也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嘟囔了句，“七公主之前嚷嚷丢了银票莫不是为了欺负那位漂亮仙子自导自演的闹剧吧？”
莫林“……”
七公主“！！！！！！”
又羞又气，一张俏脸，涨成了茄子色。
何况大人的头发原本还只是简单的用发带一绑而已，想来也没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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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怒其不争？
“大人说的是，不过国师毕竟凡人一个，又没有机缘得到像大人这样的高人指点，能有如此修为，便已经是他的造化了。命里无缘成神，想来到底是德行不够。”莫林趁机拍了个马屁。
国师原本厌恶妖族，虽意外收养了白狐，又因白狐罔顾人伦爱上自己的师父而更憎恶妖族，恰好偶然撞见一只在人界多年，却从未作恶，甚至多行善事的花妖，不容分说就废了她修为打回原形。
故，东一有此一言。
东一心情果然好转。
知道墨容凡比我差远了，还算没蠢到家，就暂且留你一命吧。
他就该早早一掌劈死了这混账！否则也不必等哪日她会杀了他！迟早会被气死！
杀机汹涌，莫林浑身一震，看向东一，就听东一沉着声音说，“拘泥世俗，偏见甚重，鼠目寸光，修为如此之高，终成不了神。”
莫林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是在批判《白狐》里的国师。
正要轻抿一口放下，忽然心神一凛，定睛一看，顿时脸都黑透了。
这不正是昨日墨容凡的发型吗！簪子都一模一样！
东一当然想看，但高冷的神尊怎能肤浅地在意头发梳的好不好看？示意莫林回去坐好后，便端起茶杯，略施法术茶水就成镜面，可以看的很清晰。
虽然簪子很老旧，发型也不能衬出他十分俊美，倒也比之前一根发带要好些。
没有梳子，莫林只能以指梳发，小心的不碰到他头皮，迅速梳好，从自己发髻上取下支朴素的没有任何花纹造型男女皆可用的簪子给东一束发。
虽然神尊大人仁慈地没有嫌弃是她用过的旧物，晚些时候她还是重新买支新的替换下来吧。
曾经作为一名贤妻，莫林是给元祁梳过头发的，而原身也没少给墨容凡梳头，所以这事做来，还真是顺手。
东一略为满意。
混账！混账东西！
可恶！
嘴上说着忘情绝爱不贪恋红尘，心里却惦记的很。
而他堂堂神尊，居然要救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
“大人，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莫林略带着一丝不安地说道。
“不必。”
《白狐》这出戏也演到高｜潮，白狐随妖君回到妖族，修为大增，不几年，便和妖君率领妖兵反攻，势要夺回失地。
这一战，打的比以往都更惨烈，以致生灵涂炭，怨气冲天，惹怒天道，降下天罚。
国师作为修为最高之人，首当其冲，眼看他就要被雷霆之怒劈的灰飞烟灭，白狐突然冲出来替他挡下最致命的一击。
白狐虽然修为猛进，却还是比不得国师，这一击，国师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她？
眼看白狐的身体魂魄已经变得透明，须臾便会消散于这世间，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国师茫然了一瞬，发疯一般的扑过去抱着她轻如烟尘的身体，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落下此生，唯一一滴泪。
“师父……”白狐张了张嘴，只做出这一个口型，便灰飞烟灭。
“爱过。”他抱着白狐消散后留下的唯一物件，声轻如喃，心如死灰。
故事的结局，天罚之后，人族妖族都无力再战，各自重建家园，休养生息。
国师却消失了，直到十年后，才有误入深山的樵夫看到当年惊为天人的国师已经瞎了眼，一手拄着竹杖前行，一只手抱着小小一只毛茸茸的白狐。
虽然……这戏似乎在隐射原身，莫林亦觉得，还好是好结局，没有一悲到底。
可惜……
现实，却比戏剧更绝望。
那个“阿林”已经永远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而墨容凡，也已忘了“阿林”。
何苦来哉，不过是师徒相恋而已，多大的事。
“你亦觉得此戏漏洞不足太多？”东一音色凉凉。
呃。
莫林当然是顺着他点头了。
东一心底轻哼，叫了人进来。
他是宝山戏院最近一旬唯一的天字号顾客，加上都知他身份不凡，一直都有人在外候着，他一开口，老板很快就到了。
“不知神尊大人有何吩咐？”老板谦卑地问。
他也不知神尊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尊位，但反正公主都这么叫，他跟着尊称总不会出错。
“你这戏不合理之处太多，我与你改改，许会受喜欢。”东一开门见山，“拿纸笔来。”
老板一愣。
他其实挺满意挺看好《白狐》的，虽没明着说，谁看了不知道这是演的仙尊师徒和魔君之间的三角恋呢，多好的噱头啊！
可偏偏，还是没多少观众来看，反响也不咋地，反而被隔壁五华戏院那部同样故事背景的戏给夺了所有风头，火爆的不行。
他也恨的不行。
神尊大人说要改，也不知道改的咋样，万一更差呢？
老板原本有点犹豫，忽然又想到，这可是神尊大人啊！到时以神尊大人改编戏剧为噱头来宣传，还怕蓬莱仙宫那些仙长们不包场来看？
只要蓬莱仙宫的人一带头，整个仙界，谁还会不看呢！
老板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窃喜，忙不迭地点头请神尊大人指正。
东一刷刷几笔写好，老板一看，吃惊的眉梢都快飘上天。
还能这样？
东一给的修改意见是，国师和妖君白狐幼年时一同拜师学艺，师兄弟感情很好，后来国师发现自己对妖君生了情愫，遂告白，可惜被拒，还被骂恶心，妖君于是离开回妖族，娶了一只美艳牡丹妖为妻，不久后就有了女儿。
两族之战不可避免的爆发，妖族大败，妖后战死，妖君和小公主却不知所踪。
国师回京路上捡了只小白狐，误以为是妖君之女，收为徒弟悉心教导，待其修得人形长成人族少女的模样，便公告天下，他要娶徒儿为妻。
大婚那日，整个京都喜气洋洋。
而国师果然也等到消失已久的妖君。
故人重逢，分外眼红。
妖君蛰伏许久，修为大增，和国师打了三天三夜终于带走了小白狐。
随之而来的，又是两族恶战。
和先前的版本一样，恶战后引来天罚，只是这一次，却是妖君替国师挡下了致命一击。魂飞魄散之际，留下一句话：她是我们的女儿。
奄奄一息的国师万分悲痛中发出无数个问号。
直到战乱已止，小白狐给他看了一段影像，他才知道，妖君其实也爱着他，只是终究人妖有别，家国天下更是一道跨不过的天堑，才不得不忍痛离去。
只是他离开前，偷偷取了国师的精元，加上他自己的，用邪术催生出这只小白狐。
最后知道真相的国师几乎要随妖君而去，可是，他们还有个女儿。若没有他护着，如何能在这险恶的世间生存下去。
他带着女儿，走遍天下，却始终未能寻回妖君的魂魄。
被东一这么一改，《白狐》还是叫《白狐》，但白狐已经不是那个白狐。
老板虽然觉得剧情略有些诡异，但不得不说，男男相恋，又隐晦地暗示仙尊和魔君，怕不是比那师徒恋更夺人眼球，何况还牵扯到不伦的父女情。
就是…他迟疑道，“结局会不会太悲了？要不要改个美满点的？”
东一淡声说，“悲剧，让人意难平，传播的会更快，观众会更愿意多看几次，亦更易成经典。”
有道理！
老板激动的一拍大腿，“神尊大人妙计，小老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不如，这戏所得所有银钱，我与大人八二分？还有大人今天的所有消费，我都包了，绝不敢让大人花费一分钱。”
一个商人，肯让利到这程度，也真的是很有诚意了。
东一倒真不在乎这些，不过，“八二分就不必，只一点，不必让人知道这是我的主意。”
老板又一愣，不让人知道他该如何让蓬莱仙宫的主动包场啊？
不过，他脑子也转的快，明的不行还可以暗的嘛。
他干脆的点头了，东一却道，“记着，这是你对神的承诺。”
东一语气淡淡，却让老板脊梁骨都窜起一阵寒意。
也就是说，如果他透露出去，不管是什么方式，都会……后果自负！
老板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这一瞬叫他灵魂都在发抖的恐惧彻底浇灭了他的小聪明，顶着一头冷汗懦懦应是。
不过老板到底还有些机灵，这时候都还记着刚才说的怎么分钱，神尊大人说八二分不必，但没有否掉他退钱的提议？
他很快就掏出四十两黄金银票递还，神尊大人还果然收了。
老板大大的松了口气。
收好银票，东一瞥了眼全程目瞪口呆的莫林，“走吧。”
莫林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跟出去了。
来到戏院大堂，莫林总算有点回过劲来，又很意外的遇到似乎同样刚看完戏的七公主一行人。
那七公主也不知怎的倒霉，好端端居然摔了一跤，侍女忙扶起了她，又捡起掉下来的钱袋子，抑制不住地惊愕道，“公主，银票这不是都在吗？一张都没少啊。”
莫林“？？？”
七公主“？？？”
所有人“？？？”
也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嘟囔了句，“七公主之前嚷嚷丢了银票莫不是为了欺负那位漂亮仙子自导自演的闹剧吧？”
莫林“……”
七公主“！！！！！！”
又羞又气，一张俏脸，涨成了茄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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