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楼醉春宵1_晚照疏影风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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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楼醉春宵1

  庭内红萼嫣舞,丽光溅溅,暗香馥潆,熏透阁檐画角,和风阵阵,欲破午窗,怎奈主人未起,偏贪那耳鬓厮磨。(飞速)

  小楼罗帷不卷,繁遮重重,牙床深处,隐约见得两道人影相拥而动,一连三天,衾枕之欢,娇吟绕梁,时寐时缠,难分昼夜。

  可怜了过雪一袭羸弱娇躯,却不得不承受他的狂欲所求,身子被百般折腾,尽管多有温存缱绻,但床第之事岑倚风素来霸道,根本容不得过雪抗拒,往往过雪精疲力竭时,又被他送至浑然忘我之境,才在那臂弯间昏昏沉沉睡去。

  只这三日,不曾踏出绛雪阁半步,偶尔提起精神,过雪便坐在窗下穿针引线,缝绣香囊,因是绣给岑倚风的,深知他眼光一向挑剔,是以做得格外用心,那个时候,岑倚风在案桌前读书练字,她就在旁边一针一线做着女红,气氛极静,隔窗有风,吹得画檐下四盏铜铃咣啷咣啷作响,煞是清脆悦耳,而她侧面是繁秀窈窕的轩窗,如同精美的装裱将她镶嵌其中,螓首微垂,皓颈露雪,真真是幅难以临摹的绝世仕女图。

  过雪绣得顶真,也不知岑倚风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两臂环上她的腰,薄唇紧贴着颈肌,密密匝匝的吻,宛然一场杏花小雨,吻得她心慌意乱。

  “哥哥”刚吐出两个字,那人已不容许她再说话。

  岑倚风一旦兴起,更会做出些叫过雪面红耳赤的事,牙床上、美人榻上,乃至桌案窗前,小阁内各处角落,几乎都留有二人缠绵过后的痕迹,每每想到当时的绮韵,过雪当真羞无可羞,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夤夜时分,星月无痕。

  过雪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像一只怕冷的蜗牛,竭尽所能地把自己蜷缩进壳里,豆大的冷汗如碎雨密下,濡湿了额际前一片香肌,喉咙断续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紧紧闭着眸,却有不间断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一痕细细的银线。

  “阿雪阿雪”岑倚风使劲将她摇醒。

  过雪睁目,小阁内一灯如豆,清晰映亮了岑倚风那张焦急的脸容。

  过雪神智尚未清醒,唇瓣翕动,泪水沿着腮边滚入嘴中,又咸又涩,只是下意识地开口:“怕我怕”

  岑倚风轻轻吻上她的额心:“做梦了吗”

  过雪自己也记不大清楚,梦里的她似乎是死掉了,被所有人抛弃,变成孤魂野鬼,然后然后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手脚冰凉,岑倚风握住那只小手搁在胸前,又将她的身子搂紧过来,用体温温暖着。

  当过雪意识慢慢恢复,才知原来是邯郸一梦。但噩梦之后,仍带着惊魂未定的不安与惶恐:“哥哥我、我”

  岑倚风轻拍她的后背,语气低低柔柔,像哄着婴儿一样:“别想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过雪睁着一双剪水秋眸,浮光荡漾,怯怯盈泪,随时会流下璀璨的珍珠一般,那模样,仿佛是怕他走了。

  岑倚风内心油生一股爱怜之感,知道她经常半夜噩梦转醒,背后的手臂揽得更紧:“准是方才魇住了,瞧瞧出了一头的汗。”替她拂拭过额角,又蜻蜓点水地触碰过那两瓣嫣唇,“你睡吧,哥哥陪着你。”

  过雪点点头,脸颊贴靠在他平坦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居然是让人温暖安心的拍调。

  窗外恍惚有风,檐角下的桐铃又在琅琅作响,暖帐牙床内,静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受噩梦惊扰后,过雪浅寐一阵儿,尔后复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堪堪睁眼,正好撞上岑倚风凝视的目光,他竟也醒着。

  “怎么了”岑倚风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过雪挺奇怪的,每次一睁眼,就发现岑倚风正巧也在看着她,仿佛他这个人永远都不睡觉似的。

  过雪摇摇头,声音低如蚊蝇:“睡不着了。”

  岑倚风此刻也是困意全无,侧身望向窗扇,六更天,外面已不是黑魆魆的一片,而是灰晦微亮,天际泛起鱼肚青色,阁内那一盏幽幽的烛光已呈淡弱。

  “天快亮了。”不知想到什么,岑倚风兴致大起,“我带你去个地方。”

  过雪闻言纳罕,这会儿天色未亮,能到哪里去但又怕二人在阁楼独处,继续被他毫无节制地采撷,不禁点头答应。

  岑倚风摇下铃铛,婢女循声上楼,隔在屏风外,岑倚风并未叫进,而是吩咐去备马匹。

  过雪见这情形,只好起床,二人简单进行了一番梳洗,岑倚风忽然道:“给我一绺头发。”

  过雪意外他要自己的头发作甚,但还是执起妆台前的一把小巧银剪,剪下一绺青丝来。

  岑倚风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里,接着也剪下自己的一截乌发,仔细收好。

  过雪披上白狐镶滚银缎斗篷,便随岑倚风走出绛雪阁,天色灰暗一片,天地间万籁俱寂,宛如鸿蒙未开,入目皆是红梅树影,旁逸斜出,擦过衣肩,寂静中只有绯花簌簌凋落的声音。

  锦梅园门口,管事早已等候多时,旁边侍从牵着一匹鬃毛黑溜溜的骏马。

  过雪见他要带自己骑马出行,连江轲也不带,表情诧异:“我们去哪儿”

  岑倚风答出三个字:“雲拓寺。”

  过雪被他抱起来,侧坐马背上,接着他也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

  过雪头一回骑马,有点紧张,岑倚风将她牢牢圈锢在臂弯中,又怕途中受寒,用身上的黑貂大氅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宛若新月的皎洁小脸,似纯纯的初生婴娥,惹人又怜又爱。岑倚风强迫着收回目光,手攥缰绳,两腿一夹马腹,快如风掣电驰。

  雲拓寺距离锦梅园西南的方向,路途并不远,一道上彼此默不作声,只听得冷风呼呼响过耳畔,偶尔岑倚风低下头来,见过雪将脸埋入他胸怀,仿佛是紧张,两手紧紧抱着他不肯撒开,岑倚风略带宠溺地一笑,便又目视前方。

  雲拓寺位居覃山山顶,一条石铺山路似登天云梯般蜿蜒直上,抵达山脚,岑倚风抱着过雪下马,二人沿着石阶曲径攀登,苍松密叠,林海涌波,山顶处,遥遥传来几声禅钟,更衬得古刹清寒,给人以恒古不变的庄穆寂静。

  州郊的雲拓寺素来是香火旺盛之地,但岑倚风他们来的时辰尚早,天色朦亮,游客们寥寥无几,山谷幽旷,隐约可闻禅房梵音袅袅,打扫林院的小僧见到他们,纷纷合什一礼,过雪随岑倚风在佛前焚香拜过,又跟着他来到寺庙后山的一座幽苑,里面有一株参天古柏,巍立挺拔,高耸入云,此苑有专门看守的小僧,岑倚风上前付了香火钱,小僧便捧来一个木盒以及一枚福囊。

  过雪并没跟过去,过会儿见岑倚风回来,手里拿着那个红福小囊,古柏大树周边架着几个登梯,他缓缓爬上去,将红福小囊系在枝干上,之后返回树下,双手合十,阖目祈福,态度显得十分虔诚。

  他祈福完毕,看到过雪满脸不明所以的样子,笑着解释:“据说这株古树很有来头,已经生长百年,只要是求把心愿放进福囊,再挂在树上,愿望就会灵验,而且当日挂的越早,树神便能越早得知。”

  原来每个福囊上都标有祈福人的名字,待日落黄昏,便有寺中专门的僧侣将树上的福囊摘下,放入搭配的木盒内,再埋入树下。

  过雪果见参天大树上,只挂着那么一枚孤伶伶的福囊,难怪他天还未亮就起床,一路直赶这里,过雪并没问他许的是什么愿望,也没问他在福囊里放的什么,似乎是一种直觉,提警着她不要去想,也不要更深地思付。

  在雲拓寺用完斋饭,前往山上的游人已经6续增多,但天空依旧阴晦,挤挨着一团团霾云,沉如坠铅,不久,半空飘起小小的雪粒,就像细细碎碎的水晶渣子,过雪与岑倚风拾阶而下,半途时,过雪被顽皮的孩童碰到,一不小心崴到脚。

  岑倚风忙扶她坐到一旁的石台上,蹲下身,抬起她纤细的脚腕,轻轻揉动几下,过雪禁不住痛吟,随后隐忍着抿住嘴唇。

  岑倚风见状,背身蹲下:“来。”

  过雪娇容错愕:“哥哥”

  “这雪看样子就该下大了。”岑倚风催促道,“快点吧。”

  他一向是个高贵自傲的人,但这一刻,他屈膝的背影,是如此安静,如此柔和,仿佛能挡住世间所有的大风大浪。

  过雪怔怔看了片刻,伏下身,环住他的脖颈。

  岑倚风用手勾紧她的膝弯,方起身,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过雪内心忐忑,觉得自己又给他惹出麻烦,抿着唇吞吐:“哥哥都怪我”

  岑倚风默不作声,仿佛没听到一样,半晌,终是答了句:“你才知道你笨。”语气虽不好,但仔细听来,更甚一种莫可奈何。

  过雪被他一骂,也不敢再吭声,双手轻轻圈着他的颈项,天空降落的小雪在周身纷纷扬扬,好似一群白色飞蛾,6续着将近处的树,远处的山,笼罩在白茫茫的雾霭里。

  过雪只觉他呼吸微疾,鬓角渗湿,但每一步都迈得很稳,抓着她膝弯的手也很紧,一滴晶莹的汗珠滑过侧面,勾勒出优美精致的轮廓线条,而他的唇畔间,恍惚含笑。

  过雪伸手,替他擦了擦鬓侧的汗水,岑倚风有些意外地偏过脸来,一时间呼吸交融,几乎要碰到她唇瓣上的胭脂。

  “哥哥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吧。”过雪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关心,还是不自在。

  岑倚风又把她往背上颠了颠,提醒道:“抓牢了。”

  过雪看着他的肩膀,劲瘦而结实,忍不住将脸贴偎在上面,闭阖双眸,一动不动,仿佛那是自己全部的依靠,闻着那衣料上熏香馥郁,熏得人昏昏欲睡,快睡着时,耳畔依稀听到他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子也挺好的”

  比及山脚下,岑倚风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生怕为此沾染上寒气,赶紧抱着她上马裹紧在大氅里,那杏核般小小的脸蛋,仿若剥了壳鸡蛋,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红晕,令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岑倚风俯下首,便也这样做了。

  回到绛雪阁,一开始过雪还不觉如何,但到了晚上,浑身就发热发烫,雪白的脸庞肌底下洇出一片渗人的猩红来,再摸那额头,跟热芋头似的烫手。

  过雪发起高烧,醒来不久又昏睡过去,岑倚风心急火燎,大半夜忙派人请大夫前来,服下汤药,也不见起色,过雪意识昏沉,睁开眼来,看到岑倚风正守在床边,满脸心急如焚的样子,她迷迷糊糊地唤道:“哥哥”

  侍婢从旁捧上新换来的凉毛巾,岑倚风接过覆在她的额头上,因着某种激动,嗓音微微发抖:“怪我不好,非要一大早带你去什么寺庙,否则怎么就害了病”

  过雪仿佛想说什么,但嗓子干得像被火烧,失去血色的唇瓣启阖两下,岑倚风顿时明意,端来清露喂她喝下,最后又替她掖好被褥。

  许是生病体弱,难免多出几分依赖,过雪怔怔看着他,伸出一只小手。

  岑倚风含笑握住,摸了摸她的脸颊:“睡吧,哥哥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过雪方安心垂目。

  她这一觉浑浑噩噩的,半夜时昏时醒,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光怪6离的影像,后来纷乱中,似乎有一缕白光,驱散开重重迷雾,一直照亮到记忆的最深处,有石拱小桥,有杨柳青青,有她与6庭珩,正值春暖花开,莺喉娇嫩,那时她答出一句:“细水流年,愿与君同。繁华落尽,愿与君老。”

  最后她执扇站在小桥上,目送着6庭珩离去的背影,孰料半途中,他倏然转身,脸上仍带着方才欣喜若狂的神色。

  被他这么一瞧,过雪羞赧地以扇遮面,挥手催他快走,偏偏6庭珩眼神蕴笑,就是凝着她不动,令过雪又气又羞,原地跺跺脚,反倒自己跑掉了。

  因着6庭珩私下向她询问提亲的事,晚上过雪到书房来见岑倚风,如今父亲卧病在床,家中一切大事当由岑倚风作主,是以关于她的亲事,倘若岑倚风不同意,即便6庭珩届时登门提亲,她也是无法嫁入6家的。

  过雪想着无论如何,这件事总该让岑倚风提前知道,6庭珩与他是知交好友,与她又是两情相悦,她嫁入6家,岑倚风没有理由反对。

  “找我什么事”他的声音总是冰冰冷冷的,面对着她,依旧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过雪住进岑府后,与自己这位大哥接触不多,甚至可说关系生疏,有时候,过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思敏感,因为岑倚风看她的眼神,总像是飘在数九隆冬里的冰渣,给她一种清晰的刺痛感,那样的目光,仿佛厌恶,又仿佛痛恨,让过雪直觉他很讨厌她,是以每每看到他,心底难免存着几分惧怕。

  “哥哥,是关于我与六公子的事”想到6庭珩,紧张的心情不禁被那股甜蜜欢喜取代,她脸一红,揉捻着绢帕,羞答答地讲,“今天6公子,私下来询问我说过些日子,会到府上提亲”

  岑倚风翻阅账薄的动作停滞几瞬,稍后,抬眸,问了一句:“你同意了”

  过雪怔仲下,有些反应不及似的,忙点点头。

  岑倚风低头,言简意赅地落下句:“好,我知道了。”

  过雪本以为他会开口答应,但这么一句,搞得她满头雾水,不明白岑倚风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踌躇原地,而岑倚风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忙着手中事务,显然不愿与她多谈,过雪只好知趣地离开。

  第二日临近黄昏时,过雪被岑倚风派来的侍婢请去墨园书房,她思付着准是岑倚风同意了她跟6庭珩的亲事,满怀欣喜地穿着那件翡翠繁纱裙随侍婢前往。

  书房里,岑倚风立在桌案前,负手背对着她,当过雪进来,他转过身,过雪只觉他诡异莫测地笑了下。

  岑倚风并未提及6庭珩的事,而是淡淡道:“我让你见个人。”

  过雪看到一名女子入内,“扑咚”跪倒在地,全身瑟瑟发抖,朝她唤道:“二小姐”

  过雪认出对方曾是娘亲身边的贴身丫鬟芳儿,不禁满脸惊诧。

  岑倚风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在二小姐面前,你需一字不漏的,把实情都讲述清楚。”

  “是。”芳儿规规矩矩地一应,便把自己知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

  好比晴天霹雳,过雪手中的绢帕轻轻飘落于地,整个人就像化成泥塑雕像。

  待芳儿退下,屋内只余二人时,岑倚风抬手捏起她的下颔,逼她与自己直视:“现在你该知道了吧,你娘究竟是个多么卑鄙阴险的人,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不惜使出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毒害我娘。”

  “不、不会”过雪始终不肯接受现实,拼命摇晃着脑袋。

  岑倚风用手抚顺她的鬓发,仿佛爱怜一般,不疾不徐地启唇:“可惜她现在已经死了,她欠我娘的,就由你来偿还好了。”

  过雪眸底弥漫起一层雾气,恍若失去神智,一脸茫然无措。

  “不过,你还有什么呢”他眉目间布满轻蔑讥嘲,凑在她耳畔轻轻吹着气,说不出的亲昵暧昧,“不如,就用身体好了”

  过雪抖索着被他搂住怀里,耳垂一阵疼痒难耐,被他含着、咬着,是蛇信一样恶毒的吻,蜿蜒至颈窝,在她无暇的肌肤间,烙上从此不可磨灭的印迹。

  过雪似乎很冷似的,牙齿咯咯打战,陌生而可怕的感觉,如同无数小蛇冰冷地缠绕上全身,钻入毛孔体内,冻得血液为之凝固。

  她脑际空白成一片,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失去,就这样被岑倚风鲸吞蚕食地侵占,衣衫连撕带扯,露出光滑雪白的,被他横抱着进入偏室

  云歇雨驻后,岑倚风起身系着衣袍上的腰带,过雪却像傻了一样,静静蜷缩在床角,不哭不闹,好比一株被暴雨摧残后的小花。

  岑倚风说了许多话,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只是觉得冷,浑身上下,从头顶到脚尖,是彻头彻底的冷,仿佛她本身已经是个死人。

  她只知道,她这一辈子,再也配不上6庭珩了。

  最后她抱住膝盖大哭,哭得歇斯底里,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过雪躺在床上,额头满满的汗,口中一番胡乱的呓语,手伸在半空,拼力地想要抓住什么。

  终于,有人握住她的手,是破开冰天雪地中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安逸。

  过雪流下眼泪,扬起嘴角,恍惚又在笑,喉咙里,挤出一点点近乎破碎的声音:“阿珩、阿珩”

  她呢喃唤着,生怕那份温暖会消失,抓着那只剧烈颤抖的手,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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