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果
翌日清早，天还是蒙蒙亮，张云她们就背着竹篓进了山。这竹笋可是道好菜，不要花钱滋味还不错，拿到城里去卖还能卖个好价钱。于是一到竹笋开始长出，寂静的山谷就开始热闹起来。
“荷花姐，你看这笋子能卖多少钱啊？”忙了一天，总算是把背篓给填满。自家吃留一小部分就够了，其它的说不能还能去城里换上些钱。可是自己从没卖过东西，也不知道这里行情怎样，要是被人给诓了那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荷花看了看张云的背篓，笑着说道“你这小丫头，眼神挺毒的。你这一背篓的笋个个都好，这价钱自然也低不到哪去。”今天张云的运气还真不错，一进山就让她发现一块隐蔽的水竹林，刚下过山雨，竹笋一个个都冒了出来，个个都有五六寸长“这五六寸的水竹笋肉质最嫩，卖的价钱也是最好，你这点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文。”
忙了一天，满满一背篓竹笋只值六七十文，这多少让张云有些失望。不过少归少，总比没有好，这竹笋能拔好一阵，每天弄个六七十文，日子久了说不定还能存下不少钱。想清这些，张云顿时又有了信心。
回到家中，看到张云背了一背篓竹笋回来，李玉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黑着脸把背篓往屋里一放，拖着张云一把把她按到饭桌上。看着明显比大哥他们浓稠的白粥，张云嘴角的笑越发明显。早上急着出门，张云只拿了一个蕨粑，一天下来肚子早唱空城计了。看到大嫂虽然黑着脸，但是却不露声色的把菜往她这边推，一顿饭下来，张云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想要卖出好价钱就到趁竹笋正新鲜，能赶上早市自然再好不过。
不好再劳烦荷花她家，张云干脆自己背着背篓走着去城里。为了赶上早市，张云寅时就偷偷出发。好在昨晚大嫂已经帮她把竹笋都按斤扎好，这样她就不用再费心去弄懂那称怎么看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早市开市之前来到，没等多久，早市就开场了。只是张云个子太小，被那些抢摊的人挤来挤去。等人群总算是不那么安静了些，好位置也早就没了。
“小妹妹，你这笋子卖多少钱啊？”虽然位置偏了点，但是张云的笋好，问的人也不在少数。
看着眼前的妇人，张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小小身板配上灿烂的笑容绝对是引起女人母性的最好方法。果然，看到张云如朝阳一般的笑脸，那名问竹笋价格的妇人看张云的目光更添上一丝怜爱。
“姐姐，我这竹笋每把十五文钱。每把都是称好的，保准有一斤，不信你可以去别处称称，不够量不要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嘴甜到哪都吃香。张云一声姐果然让妇人脸上的喜色更深，又加上张云这笋确实好，妇人也不讲价，直接就挑了两把。
张云笑眯眯的接过钱，从背篓里抓了一小包昨天顺手摘的野红果塞到妇人手里“姐姐，我这买两捆笋就送一包红果，这红果酸酸甜甜，饭前开胃饭后促消化。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你尝尝，很好吃的。”
这红果是张云无意发现的，没想到山中竟然有这么大几颗红果树，可是人们看红果颜色太艳，树旁又经常有毒蛇出没，都以为这红果吃不得，这还是有次她上山饿的不行，无意摘了吃，竟然发现这果子不但没毒反而酸甜可口。所以当看到挂满一树饱满多汁的红果时，张云激动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怕妇人不敢吃，张云还特意打开另一包尝了几个。
不忍让眼前的小姑娘失望，妇人一番思考之后，还是挑了一个较小的红果送入口中。银牙一咬，薄薄的果皮炸开，酸中带甜的果汁四溢充斥了整个口腔“这果子酸酸甜甜，倒有些味道，小妹妹，你这果子卖吗？”吃完一个，掂量了一下那一小包红果，妇人有些意犹未尽，不禁开口问道。
“卖，但是我这次只带了一点来。”张云从背篓一旁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大包红果“这里也就只有一斤多就算作一斤吧，本来是打算卖二十文钱，我看姐姐买的多，姐姐要买的话就按笋子的价给吧。”
妇人寻思了一会，觉得这果吃着新鲜价格也挺合适，点了点，又掏出十五文给了张云。
“谢谢姐姐，姐姐吃着好吃下次再来啊，我明天还来这摆摊。”看到妇人走远，张云才坐回去。
现在她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事，看那妇人的的反应，这里的人似乎对红果还是挺喜欢的，但是那树不是自己的，一旦被别人发现这红果可以吃，那还能等到自己去摘？不行，好不容易找到几颗摇钱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荷花好像说那片林子是李地主家的，那不就是大嫂家的吗！”仔细回忆荷花当天无意中说的话，隐约听到了李地主这几个字，李地主，这小镇有几个李地主，不就是大嫂她爹嘛。
可是大嫂是偷跑出来了，离开时李丰瑞也就是李地主，可是放下过狠话说就当是自己女儿死了，以后李家再也没有李玉这人。这么多年，李地主就真的像是没生过李玉一样，就算是三年前发生大旱灾，全村颗粒无收，张家本来就没有多少余粮，这一天灾下来，家里生活更加贫苦，饭桌上除了野菜还是野菜，大半年都没尝过米味。即使这样，李丰瑞也没有来大虎家看看，伸出援手更是不可能。
“算了，回去再和大嫂谈谈吧。”不管怎样，都得把这几棵树给收入囊中，现在在山上，它就是野果，人人都可以摘。一旦自己买下，那这果都是自己的，自然不会再有人和自己抢。
昨天她也打听过，这红果并不多见，当然也不是只要那几棵，邻村也有几棵。现在能买就买，垄断是不可能的事，买下后就尽量把它培育好，只要自己的红果长的好看，吃着滋味好，还怕卖不出去？
“小妹妹，你这水笋怎么卖？”
“十五文一斤，一捆一斤，都称好了，不够斤数不要钱。大娘你要多少？”看到有一客户上门，张云马上又换上了招牌笑容。
水笋受欢迎，才一个多小时，张云带来的五捆竹笋就卖完了。加上红果卖得的十五文，今天竟然赚了九十文。
揣着沉甸甸的铜钱，原本遥远的山路都好像短了些。
“张云，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手刚碰到篱笆，还没推来，等候多时的李玉就从屋里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惨了
看到大嫂如此模样，张云第一反应就是撒腿跑。
“大嫂，你消消气，消消气，生气容易长皱纹。”
“你个死丫头，还敢跑！站住，还跑，张小妹你给我等着，等我抓着你，看我不打死你。”
张云哪敢停，速度不慢反而跑的更快了些“大嫂，我今天出去是办正事去了，不是去玩去。”昨夜本来就没睡好，今早又那么早就起来，还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跑了一会，张云再也跑不动，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李玉也不是真要打她，看到张云苍白的脸色，心疼都来不及哪还舍得打，可是心疼是心疼嘴上还是不饶人“哼，家里又不是没人挣钱，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半夜出门就不怕被人拐走。张小妹，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我这不是看你照顾大哥那么辛苦，也想替家里分担分担。何况我也不小了，虽然重活做不了，这些小事还是能行的。你看，这是我今天卖笋得的钱。”
看到李玉心情有所好转，张云连忙从背篓里拿出装满铜钱的小布袋。
乍一看见那鼓鼓的布袋，李玉惊讶的抢过，打开一看“笋子都卖了？不对啊，这钱多了啊。”掂了掂重量明显不对。
“多了十五文。”张云笑眯眯的说道。
十五文！十五文对于普通人家或许不多，但是搁在他们家可是不小的数尤其现在张虎受伤不能下地，每天还要吃一服药，一天要花十五文。一月下来那可不是小数目“钱我自会想办法，你待在家里就好。你自己看看，这些天天天不吃饭就往外跑，你还是当自己成仙了啊。”有了钱她自然是高兴，但是一想到这钱是张云不吃饭天天往外跑才挣来的，里李玉顿时觉得就算以后钱再多也不让她整天往山上跑。
知道李玉这么说是关心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光靠李玉一人是不可能撑起这家，光是张虎的药钱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大嫂放心，我以后会知道分寸的。”看到李玉张口想说话，张云连忙接着说道“其实这十五文钱是我在山上摘的野果卖得的钱。大嫂你别声张，这里不好说话，我们进屋再谈。”
张云看了看周围，虽然没有人，但是这样子的事还是关起门说安全着点。
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但是李玉还是点了点头，接过张云手上的竹篓回家再说。当然，她可不会轻易就放过张云。现在就先听听她有何打算再说吧。
“大哥、大嫂，我打算找耆长爷爷借十两银子买下岩落山山腰水泉那小片林子。”十两，这在他们家可是一个天文数字，现在他们估计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但是为了尽早买到那块地，张云也顾不得那么多，没钱那就去借钱。
村里也就叶耆长家有钱些，叶耆长大儿子是个举人，在都城当了个官，本想接叶耆长过去享福，但是老人老了留恋故土也就没去，拗不过老人，叶耆长的儿子们只好雇几个人在家照顾老人，每年回来看几次老人，向他借十两应该不成问题。
张云算盘是打了挺好，但是张大虎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张云一张口就说要十两，把两人吓的够呛。
“小妹，你一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张小妹，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
张虎虽然惊讶的点但是没有阻止张云的打算，但是李玉就不一样了。一听她要借那么多钱，脸黑的堪比锅底。
他们这反应张云早就猜到“如果只是买那几棵红果树，自然花不了那么多钱，但是我之所以要把那块地买下自然也是有理由。”张云拿出之前留下的那包红果递给张虎、李玉“你们尝尝这果子。”
张虎看到张云使劲给他使眼色，便给面子的拿起一个红果放进嘴里。李玉可没张虎那么好糊弄，盯着张云看了半天，才悠悠的拿起一个放进口中。
红果一入口，两人的脸色均有变化。看到大嫂脸色明显缓和了些的张云提起的心总算缓和了些。
“这红果味道如何？”张云试探的问道。
“哼”张虎点了点头，但是李玉可没那么给张云面子。
呃…张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这果子味道好，而且村里的人都当它有毒也不去摘。我今天去城里，一斤果子卖了十五文钱。而一棵红果树少说也结了有四五十斤，六棵红果树一年就可以卖四两银子，只要三年就可以赚回成本。三年确实有些长，但是我之所以提出买那块地也是有原因，不知大哥大嫂可有发现那块地与其他地的不同，我去那里摘红果时偶然发现那块地十分适合果树生长，气候适宜，水源丰富，最重要的是那里气温变化十分明显。白天时气温和其他地方差不多，但是一到晚上，气温骤降。这样一来白天储蓄的糖分到晚上得到很好保留，树上结的果也会更加香甜。”
这样的地方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其实张云还发现那块地有个秘密，但是目前她还不怎么肯定就没把它告诉张虎他们。
“现在花十两，三年后我可以让你们赚到一百两。”还是那平淡无奇的面孔，懦弱褪去，黑瞳如星璀璨。
这还是自己那个一直躲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妹吗？张虎怀疑的看着目露坚定的张云，不确定的想到。可是这一想法一出，马上又被他给打消。这不是他的小妹是谁家的小妹，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来呢，真是被打傻了。
张虎深陷在自己内心的挣扎之中，张云也不好过。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大哥大嫂不让她去买那块地，她年纪尚小，就算叶耆长再怎么疼爱她也不会放心把那么多钱借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所以要想买地必须取得大哥大嫂的支持帮助。
大哥是没有问题，可是大嫂呢？
张云看向自她说完那话之后在没有言语的大嫂，张云觉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样。
“大嫂，我不会再让别人来欺负我们，请您们相信我。”张云目光坚定的看着李玉，这个家由她保护。
拗不过合成一气的兄妹两人，李玉最后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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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姐，你看这笋子能卖多少钱啊？”忙了一天，总算是把背篓给填满。自家吃留一小部分就够了，其它的说不能还能去城里换上些钱。可是自己从没卖过东西，也不知道这里行情怎样，要是被人给诓了那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荷花看了看张云的背篓，笑着说道“你这小丫头，眼神挺毒的。你这一背篓的笋个个都好，这价钱自然也低不到哪去。”今天张云的运气还真不错，一进山就让她发现一块隐蔽的水竹林，刚下过山雨，竹笋一个个都冒了出来，个个都有五六寸长“这五六寸的水竹笋肉质最嫩，卖的价钱也是最好，你这点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文。”
忙了一天，满满一背篓竹笋只值六七十文，这多少让张云有些失望。不过少归少，总比没有好，这竹笋能拔好一阵，每天弄个六七十文，日子久了说不定还能存下不少钱。想清这些，张云顿时又有了信心。
回到家中，看到张云背了一背篓竹笋回来，李玉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黑着脸把背篓往屋里一放，拖着张云一把把她按到饭桌上。看着明显比大哥他们浓稠的白粥，张云嘴角的笑越发明显。早上急着出门，张云只拿了一个蕨粑，一天下来肚子早唱空城计了。看到大嫂虽然黑着脸，但是却不露声色的把菜往她这边推，一顿饭下来，张云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想要卖出好价钱就到趁竹笋正新鲜，能赶上早市自然再好不过。
不好再劳烦荷花她家，张云干脆自己背着背篓走着去城里。为了赶上早市，张云寅时就偷偷出发。好在昨晚大嫂已经帮她把竹笋都按斤扎好，这样她就不用再费心去弄懂那称怎么看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早市开市之前来到，没等多久，早市就开场了。只是张云个子太小，被那些抢摊的人挤来挤去。等人群总算是不那么安静了些，好位置也早就没了。
“小妹妹，你这笋子卖多少钱啊？”虽然位置偏了点，但是张云的笋好，问的人也不在少数。
看着眼前的妇人，张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小小身板配上灿烂的笑容绝对是引起女人母性的最好方法。果然，看到张云如朝阳一般的笑脸，那名问竹笋价格的妇人看张云的目光更添上一丝怜爱。
“姐姐，我这竹笋每把十五文钱。每把都是称好的，保准有一斤，不信你可以去别处称称，不够量不要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嘴甜到哪都吃香。张云一声姐果然让妇人脸上的喜色更深，又加上张云这笋确实好，妇人也不讲价，直接就挑了两把。
张云笑眯眯的接过钱，从背篓里抓了一小包昨天顺手摘的野红果塞到妇人手里“姐姐，我这买两捆笋就送一包红果，这红果酸酸甜甜，饭前开胃饭后促消化。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你尝尝，很好吃的。”
这红果是张云无意发现的，没想到山中竟然有这么大几颗红果树，可是人们看红果颜色太艳，树旁又经常有毒蛇出没，都以为这红果吃不得，这还是有次她上山饿的不行，无意摘了吃，竟然发现这果子不但没毒反而酸甜可口。所以当看到挂满一树饱满多汁的红果时，张云激动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怕妇人不敢吃，张云还特意打开另一包尝了几个。
不忍让眼前的小姑娘失望，妇人一番思考之后，还是挑了一个较小的红果送入口中。银牙一咬，薄薄的果皮炸开，酸中带甜的果汁四溢充斥了整个口腔“这果子酸酸甜甜，倒有些味道，小妹妹，你这果子卖吗？”吃完一个，掂量了一下那一小包红果，妇人有些意犹未尽，不禁开口问道。
“卖，但是我这次只带了一点来。”张云从背篓一旁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大包红果“这里也就只有一斤多就算作一斤吧，本来是打算卖二十文钱，我看姐姐买的多，姐姐要买的话就按笋子的价给吧。”
妇人寻思了一会，觉得这果吃着新鲜价格也挺合适，点了点，又掏出十五文给了张云。
“谢谢姐姐，姐姐吃着好吃下次再来啊，我明天还来这摆摊。”看到妇人走远，张云才坐回去。
现在她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事，看那妇人的的反应，这里的人似乎对红果还是挺喜欢的，但是那树不是自己的，一旦被别人发现这红果可以吃，那还能等到自己去摘？不行，好不容易找到几颗摇钱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荷花好像说那片林子是李地主家的，那不就是大嫂家的吗！”仔细回忆荷花当天无意中说的话，隐约听到了李地主这几个字，李地主，这小镇有几个李地主，不就是大嫂她爹嘛。
可是大嫂是偷跑出来了，离开时李丰瑞也就是李地主，可是放下过狠话说就当是自己女儿死了，以后李家再也没有李玉这人。这么多年，李地主就真的像是没生过李玉一样，就算是三年前发生大旱灾，全村颗粒无收，张家本来就没有多少余粮，这一天灾下来，家里生活更加贫苦，饭桌上除了野菜还是野菜，大半年都没尝过米味。即使这样，李丰瑞也没有来大虎家看看，伸出援手更是不可能。
“算了，回去再和大嫂谈谈吧。”不管怎样，都得把这几棵树给收入囊中，现在在山上，它就是野果，人人都可以摘。一旦自己买下，那这果都是自己的，自然不会再有人和自己抢。
昨天她也打听过，这红果并不多见，当然也不是只要那几棵，邻村也有几棵。现在能买就买，垄断是不可能的事，买下后就尽量把它培育好，只要自己的红果长的好看，吃着滋味好，还怕卖不出去？
“小妹妹，你这水笋怎么卖？”
“十五文一斤，一捆一斤，都称好了，不够斤数不要钱。大娘你要多少？”看到有一客户上门，张云马上又换上了招牌笑容。
水笋受欢迎，才一个多小时，张云带来的五捆竹笋就卖完了。加上红果卖得的十五文，今天竟然赚了九十文。
揣着沉甸甸的铜钱，原本遥远的山路都好像短了些。
“张云，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手刚碰到篱笆，还没推来，等候多时的李玉就从屋里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惨了
看到大嫂如此模样，张云第一反应就是撒腿跑。
“大嫂，你消消气，消消气，生气容易长皱纹。”
“你个死丫头，还敢跑！站住，还跑，张小妹你给我等着，等我抓着你，看我不打死你。”
张云哪敢停，速度不慢反而跑的更快了些“大嫂，我今天出去是办正事去了，不是去玩去。”昨夜本来就没睡好，今早又那么早就起来，还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跑了一会，张云再也跑不动，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李玉也不是真要打她，看到张云苍白的脸色，心疼都来不及哪还舍得打，可是心疼是心疼嘴上还是不饶人“哼，家里又不是没人挣钱，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半夜出门就不怕被人拐走。张小妹，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我这不是看你照顾大哥那么辛苦，也想替家里分担分担。何况我也不小了，虽然重活做不了，这些小事还是能行的。你看，这是我今天卖笋得的钱。”
看到李玉心情有所好转，张云连忙从背篓里拿出装满铜钱的小布袋。
乍一看见那鼓鼓的布袋，李玉惊讶的抢过，打开一看“笋子都卖了？不对啊，这钱多了啊。”掂了掂重量明显不对。
“多了十五文。”张云笑眯眯的说道。
十五文！十五文对于普通人家或许不多，但是搁在他们家可是不小的数尤其现在张虎受伤不能下地，每天还要吃一服药，一天要花十五文。一月下来那可不是小数目“钱我自会想办法，你待在家里就好。你自己看看，这些天天天不吃饭就往外跑，你还是当自己成仙了啊。”有了钱她自然是高兴，但是一想到这钱是张云不吃饭天天往外跑才挣来的，里李玉顿时觉得就算以后钱再多也不让她整天往山上跑。
知道李玉这么说是关心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光靠李玉一人是不可能撑起这家，光是张虎的药钱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大嫂放心，我以后会知道分寸的。”看到李玉张口想说话，张云连忙接着说道“其实这十五文钱是我在山上摘的野果卖得的钱。大嫂你别声张，这里不好说话，我们进屋再谈。”
张云看了看周围，虽然没有人，但是这样子的事还是关起门说安全着点。
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但是李玉还是点了点头，接过张云手上的竹篓回家再说。当然，她可不会轻易就放过张云。现在就先听听她有何打算再说吧。
“大哥、大嫂，我打算找耆长爷爷借十两银子买下岩落山山腰水泉那小片林子。”十两，这在他们家可是一个天文数字，现在他们估计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但是为了尽早买到那块地，张云也顾不得那么多，没钱那就去借钱。
村里也就叶耆长家有钱些，叶耆长大儿子是个举人，在都城当了个官，本想接叶耆长过去享福，但是老人老了留恋故土也就没去，拗不过老人，叶耆长的儿子们只好雇几个人在家照顾老人，每年回来看几次老人，向他借十两应该不成问题。
张云算盘是打了挺好，但是张大虎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张云一张口就说要十两，把两人吓的够呛。
“小妹，你一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张小妹，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
张虎虽然惊讶的点但是没有阻止张云的打算，但是李玉就不一样了。一听她要借那么多钱，脸黑的堪比锅底。
他们这反应张云早就猜到“如果只是买那几棵红果树，自然花不了那么多钱，但是我之所以要把那块地买下自然也是有理由。”张云拿出之前留下的那包红果递给张虎、李玉“你们尝尝这果子。”
张虎看到张云使劲给他使眼色，便给面子的拿起一个红果放进嘴里。李玉可没张虎那么好糊弄，盯着张云看了半天，才悠悠的拿起一个放进口中。
红果一入口，两人的脸色均有变化。看到大嫂脸色明显缓和了些的张云提起的心总算缓和了些。
“这红果味道如何？”张云试探的问道。
“哼”张虎点了点头，但是李玉可没那么给张云面子。
呃…张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这果子味道好，而且村里的人都当它有毒也不去摘。我今天去城里，一斤果子卖了十五文钱。而一棵红果树少说也结了有四五十斤，六棵红果树一年就可以卖四两银子，只要三年就可以赚回成本。三年确实有些长，但是我之所以提出买那块地也是有原因，不知大哥大嫂可有发现那块地与其他地的不同，我去那里摘红果时偶然发现那块地十分适合果树生长，气候适宜，水源丰富，最重要的是那里气温变化十分明显。白天时气温和其他地方差不多，但是一到晚上，气温骤降。这样一来白天储蓄的糖分到晚上得到很好保留，树上结的果也会更加香甜。”
这样的地方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其实张云还发现那块地有个秘密，但是目前她还不怎么肯定就没把它告诉张虎他们。
“现在花十两，三年后我可以让你们赚到一百两。”还是那平淡无奇的面孔，懦弱褪去，黑瞳如星璀璨。
这还是自己那个一直躲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妹吗？张虎怀疑的看着目露坚定的张云，不确定的想到。可是这一想法一出，马上又被他给打消。这不是他的小妹是谁家的小妹，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来呢，真是被打傻了。
张虎深陷在自己内心的挣扎之中，张云也不好过。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大哥大嫂不让她去买那块地，她年纪尚小，就算叶耆长再怎么疼爱她也不会放心把那么多钱借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所以要想买地必须取得大哥大嫂的支持帮助。
大哥是没有问题，可是大嫂呢？
张云看向自她说完那话之后在没有言语的大嫂，张云觉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样。
“大嫂，我不会再让别人来欺负我们，请您们相信我。”张云目光坚定的看着李玉，这个家由她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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