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河畔与外围（6）
“嘻嘻嘻嘻……叽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
仰天笑着，
少年的尸体在它手中摇来晃去，如此的刺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成为同伴的人，几秒前还在对话，还对着我笑。
而，现在，就已经……
我应当感到悲伤，
我应当致以哀悼，
我应当将他埋葬，
但在此时，在此刻，先于这一切，我首先感到的是危险，以及难以抑制的恐惧。
这有一双弹簧腿的家伙，不一样。
和那些张着大嘴哈赤哈赤喷口臭的怪物不一样。
很强，
非常强！！！
“靠靠靠靠靠fuckfuckfuckfuckkkkkkkkkkk快跑啊！！！”
布克反应极快，转身就要逃——但立刻停住了脚步！逃？能逃到哪去？这是屋顶，而唯一的梯子还架在两个屋顶之间，另一端还有这个风衣怪人！
“我靠靠靠怎么办怎么办没处逃了啊啊啊啊！”
“别——别动！都别动！”我立马大吼出声，瓦茨拉夫被杀时染红了视野的血色淡去了，比起哀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保命！
“别动？这丫会宰了我们的！”
“从屋顶掉到怪堆里照样是死！”
一听我这句话布克立即安静了，我用余光看到他战战兢兢地站到了原地，和杰丽娜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风衣怪人。我用力握住别在腰带上的屠宰刀的刀柄，在我旁边的菲丽丝捡起屋顶上的一根似乎是建筑废料的木棒。
““““……””””
但奇怪的是，风衣怪人并没有再攻击了。
刚刚它转眼间就从地面跳到十几米高的屋顶，秒杀了瓦茨拉夫，以它的速度和破坏力足以在我们乱了阵脚的几秒间把我们全部杀死，但它没有。
“叽叽……嘻嘻嘻……叽嘻嘻嘻嘻……”
它发出古怪的笑声，把瓦茨拉夫的无头尸体抓在锋利尖刀组成的手中，翻来翻去，看来看去，就像在把玩一个特别的大玩具。
我产生了一股反胃感。
这家伙，在，玩尸体？
瞟了其他人一眼，布克和杰丽娜也一脸要吐的表情，虽然更多的还是恐惧和震惊，菲丽丝也皱起了眉头，肩膀微微发抖。
“叽叽叽叽嘻嘻嘻嘻嘻嘻嘻……”
风衣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瓦茨拉夫的尸体上，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嘻嘻嘻~~”
又怪笑几声，它把尸体扛在肩上，形状奇特的弹簧构成的腿部忽然压缩，转眼间就跳到隔了一条街的房子的大烟囱上，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
“走了……”
“这家伙……变态杀人狂？”
“只是普通的变态杀人狂倒好了……”
不论怎样，这风衣怪人已经离去了，它一开始就瞄准了瓦茨拉夫，而且得到他的尸体后就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是什么特殊习性？喜欢收集尸体？拿到喜欢的尸体就会撤退？我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用最快速度把梯子拉过来——
……等等。
瓦茨拉夫的尸体？
按照之前的经验，那些喝了有剧毒的河水的人死后，尸体化为雾气消失了。
这么说的话瓦茨拉夫也会——
“叽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一念及此，远处的风衣怪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它慌慌张张地对着空气抓来抓去，又在身上摸来摸去，但手捞到的只有逐渐消散的淡黄色雾气而已！就在刚刚，瓦茨拉夫的尸体融化成了淡黄色烟雾消失了！
“叽叽叽——！！！！！！！！”
确认尸体已经不翼而飞，风衣怪人发出疯狂的吼声！它双目的红光更加刺眼，嘴巴大大张开露出尖牙，显然陷入了暴怒！
“喂喂喂，这家伙——”
“快下去！！！”
我已经架好了梯子，下面——很好！地面上没有怪物！果然这些怪物都对风衣怪人抱有恐惧，一听到它的怒吼就远远避开了！
“快点快点快点！”
我猛推他们一把，杰丽娜立刻如梦初醒般爬下梯子，那剧烈颤抖的手几乎难以抓紧。
“别一格一格爬啊fuck你就不会滑下去吗！”
经布克一吼，本来就慌张的杰丽娜乱了手脚，直接从梯子上掉了下去——还好她已经下了一半了离地面只有短短几米，这点高度不至于受伤！接着是布克，他握着梯子两边一溜烟滑了下去！
“菲丽丝！快——”
菲丽丝似乎在担心我——求求你了现在照我说的做就是最好的关心了！我强行把她拉过来按到梯子上——
“fuck低头！！！”
听到布克的叫喊的瞬间我整个爬倒下去，一股劲风从我头顶掠过，同时还有金属碰撞声！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反应再慢点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我向背后看去，弹簧怪人和我之间只相距了不到十米，刚刚划过我头顶的是它的爪子，它的胳膊也是弹簧的，可以任意拉长收缩！
“呜！”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拾起一块瓦片向它丢去，但它轻轻一挥手，瓦片立刻被分割成了碎片，每个碎片的边缘都极为平滑！
……
喂……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这家伙的实力和那些蜥人压根不是一个次元的啊？
它的头抬了起来，大礼帽下火炬般的双眼紧盯着我，与其说是怒视，更像是在评估商品。
我几乎能看到自己被分尸的景象了。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
恍惚间，我想起了瓦茨拉夫的话。
“就像是小说一样”
小说一样？
如果是小说的主人公的话，现在就是特殊能力觉醒的时候了吧？魔法啊超能力啊之类的。
可我什么也没有。
很显然，把我们转移到这个世界的人——大概是神吧——并没有给我们什么福利待遇。我们没获得什么魔法或超能力，体能和力量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同样也没得到什么神兵利器，我第一个拿到的武器是铲草的叉子，现在手里也只有把宰杀牲畜的屠宰刀而已。
在这拥有着压倒性的速度和力量的凶残怪物面前，我实在想象不出脱身的方法，更别提胜利了。
尽管如此——
“真希望是个噩梦啊……”
——我还是，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动作片里人物的姿势，用余光确认菲丽丝已经听我的话顺着梯子爬下去了，横握屠宰刀，摆出架势。
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傻乎乎地等着人头落地吧？
“叽……叽叽……”
它也张开双臂，手上的利刃完全打开，腿部弹簧压缩。他要攻击了，会用极快的速度突进到我面前，割喉？穿胸？碎颅？扯断四肢？完全猜不到它会如何进攻，所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闪避，更不用说防御。
我会死。
它动了。
天空。
屋顶。
树。
小镇。
梯子。
雾。
我。
它。
还有，
“……往……下跳……”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不是菲丽丝或杰丽娜或布克，而是新的声音。
这个声音如同天启，如同神谕，在我近乎空荡一片的大脑中炸开，取代了我的潜意识成为给身体的最高指令！我根本没有怀疑的余地，也没有犹豫的时间，那瘦骨嶙峋的脸逼近到我面前的同时，我的腿也做出了平生最用力的后跳！
与其说是后跳，不如说是单纯地向后倒下。
屋顶和天空同时离我远去，风吹过我的头发，划过我的身体，我在下坠，迅速下坠。
扑通！
听到那一声闷响的同时，我失去了意识。
只隐约记得最后看到的是张溃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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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
仰天笑着，
少年的尸体在它手中摇来晃去，如此的刺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成为同伴的人，几秒前还在对话，还对着我笑。
而，现在，就已经……
我应当感到悲伤，
我应当致以哀悼，
我应当将他埋葬，
但在此时，在此刻，先于这一切，我首先感到的是危险，以及难以抑制的恐惧。
这有一双弹簧腿的家伙，不一样。
和那些张着大嘴哈赤哈赤喷口臭的怪物不一样。
很强，
非常强！！！
“靠靠靠靠靠fuckfuckfuckfuckkkkkkkkkkk快跑啊！！！”
布克反应极快，转身就要逃——但立刻停住了脚步！逃？能逃到哪去？这是屋顶，而唯一的梯子还架在两个屋顶之间，另一端还有这个风衣怪人！
“我靠靠靠怎么办怎么办没处逃了啊啊啊啊！”
“别——别动！都别动！”我立马大吼出声，瓦茨拉夫被杀时染红了视野的血色淡去了，比起哀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保命！
“别动？这丫会宰了我们的！”
“从屋顶掉到怪堆里照样是死！”
一听我这句话布克立即安静了，我用余光看到他战战兢兢地站到了原地，和杰丽娜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风衣怪人。我用力握住别在腰带上的屠宰刀的刀柄，在我旁边的菲丽丝捡起屋顶上的一根似乎是建筑废料的木棒。
““““……””””
但奇怪的是，风衣怪人并没有再攻击了。
刚刚它转眼间就从地面跳到十几米高的屋顶，秒杀了瓦茨拉夫，以它的速度和破坏力足以在我们乱了阵脚的几秒间把我们全部杀死，但它没有。
“叽叽……嘻嘻嘻……叽嘻嘻嘻嘻……”
它发出古怪的笑声，把瓦茨拉夫的无头尸体抓在锋利尖刀组成的手中，翻来翻去，看来看去，就像在把玩一个特别的大玩具。
我产生了一股反胃感。
这家伙，在，玩尸体？
瞟了其他人一眼，布克和杰丽娜也一脸要吐的表情，虽然更多的还是恐惧和震惊，菲丽丝也皱起了眉头，肩膀微微发抖。
“叽叽叽叽嘻嘻嘻嘻嘻嘻嘻……”
风衣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瓦茨拉夫的尸体上，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嘻嘻嘻~~”
又怪笑几声，它把尸体扛在肩上，形状奇特的弹簧构成的腿部忽然压缩，转眼间就跳到隔了一条街的房子的大烟囱上，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
“走了……”
“这家伙……变态杀人狂？”
“只是普通的变态杀人狂倒好了……”
不论怎样，这风衣怪人已经离去了，它一开始就瞄准了瓦茨拉夫，而且得到他的尸体后就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是什么特殊习性？喜欢收集尸体？拿到喜欢的尸体就会撤退？我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用最快速度把梯子拉过来——
……等等。
瓦茨拉夫的尸体？
按照之前的经验，那些喝了有剧毒的河水的人死后，尸体化为雾气消失了。
这么说的话瓦茨拉夫也会——
“叽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一念及此，远处的风衣怪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它慌慌张张地对着空气抓来抓去，又在身上摸来摸去，但手捞到的只有逐渐消散的淡黄色雾气而已！就在刚刚，瓦茨拉夫的尸体融化成了淡黄色烟雾消失了！
“叽叽叽——！！！！！！！！”
确认尸体已经不翼而飞，风衣怪人发出疯狂的吼声！它双目的红光更加刺眼，嘴巴大大张开露出尖牙，显然陷入了暴怒！
“喂喂喂，这家伙——”
“快下去！！！”
我已经架好了梯子，下面——很好！地面上没有怪物！果然这些怪物都对风衣怪人抱有恐惧，一听到它的怒吼就远远避开了！
“快点快点快点！”
我猛推他们一把，杰丽娜立刻如梦初醒般爬下梯子，那剧烈颤抖的手几乎难以抓紧。
“别一格一格爬啊fuck你就不会滑下去吗！”
经布克一吼，本来就慌张的杰丽娜乱了手脚，直接从梯子上掉了下去——还好她已经下了一半了离地面只有短短几米，这点高度不至于受伤！接着是布克，他握着梯子两边一溜烟滑了下去！
“菲丽丝！快——”
菲丽丝似乎在担心我——求求你了现在照我说的做就是最好的关心了！我强行把她拉过来按到梯子上——
“fuck低头！！！”
听到布克的叫喊的瞬间我整个爬倒下去，一股劲风从我头顶掠过，同时还有金属碰撞声！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反应再慢点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我向背后看去，弹簧怪人和我之间只相距了不到十米，刚刚划过我头顶的是它的爪子，它的胳膊也是弹簧的，可以任意拉长收缩！
“呜！”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拾起一块瓦片向它丢去，但它轻轻一挥手，瓦片立刻被分割成了碎片，每个碎片的边缘都极为平滑！
……
喂……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这家伙的实力和那些蜥人压根不是一个次元的啊？
它的头抬了起来，大礼帽下火炬般的双眼紧盯着我，与其说是怒视，更像是在评估商品。
我几乎能看到自己被分尸的景象了。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
恍惚间，我想起了瓦茨拉夫的话。
“就像是小说一样”
小说一样？
如果是小说的主人公的话，现在就是特殊能力觉醒的时候了吧？魔法啊超能力啊之类的。
可我什么也没有。
很显然，把我们转移到这个世界的人——大概是神吧——并没有给我们什么福利待遇。我们没获得什么魔法或超能力，体能和力量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同样也没得到什么神兵利器，我第一个拿到的武器是铲草的叉子，现在手里也只有把宰杀牲畜的屠宰刀而已。
在这拥有着压倒性的速度和力量的凶残怪物面前，我实在想象不出脱身的方法，更别提胜利了。
尽管如此——
“真希望是个噩梦啊……”
——我还是，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动作片里人物的姿势，用余光确认菲丽丝已经听我的话顺着梯子爬下去了，横握屠宰刀，摆出架势。
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傻乎乎地等着人头落地吧？
“叽……叽叽……”
它也张开双臂，手上的利刃完全打开，腿部弹簧压缩。他要攻击了，会用极快的速度突进到我面前，割喉？穿胸？碎颅？扯断四肢？完全猜不到它会如何进攻，所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闪避，更不用说防御。
我会死。
它动了。
天空。
屋顶。
树。
小镇。
梯子。
雾。
我。
它。
还有，
“……往……下跳……”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不是菲丽丝或杰丽娜或布克，而是新的声音。
这个声音如同天启，如同神谕，在我近乎空荡一片的大脑中炸开，取代了我的潜意识成为给身体的最高指令！我根本没有怀疑的余地，也没有犹豫的时间，那瘦骨嶙峋的脸逼近到我面前的同时，我的腿也做出了平生最用力的后跳！
与其说是后跳，不如说是单纯地向后倒下。
屋顶和天空同时离我远去，风吹过我的头发，划过我的身体，我在下坠，迅速下坠。
扑通！
听到那一声闷响的同时，我失去了意识。
只隐约记得最后看到的是张溃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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