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_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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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这场仗是吴帝与赵帝联盟的,早在卫封刚拿下申国时楚逢殷便谏言过他父皇,分析时弊,如今的吴国不具备开战争的条件了,劝吴帝不要招惹齐国。大吴仗着举国强盛的那些年败空了国力,无法打持久战,而兵力也不足以在短期取胜。

  吴帝知道他会反对,将他派遣至江州查贪官污吏,而这期间联合赵国趁齐不备来攻。

  如今的局势两军实力不相上下,楚逢殷观战已久,又结合卫封之前的战术得出结论,吴国无法与齐国持久抗衡。

  “如今的战况,大齐就算是打赢我两国,是平局还是胜局?恐怕齐军也是兵将死伤无数,国中不能安定,百姓税赋与兵役沉重。齐帝辛苦打拼来的天下,他该也不想如此废置吧。”

  庄妍音认真听他讲,询问:“那楚大哥的意思是吴国退兵?”

  楚逢殷颔首:“吴国撤出援军,赵国不再是我们的盟国,我朝可以助齐帝,与齐国结盟,拿下赵国。”

  庄妍音愣住:“然后两国合分赵国疆土?”

  楚逢殷点头。

  庄妍音内心失笑,面上礼貌笑起:“楚大哥,你可知道我是谁?”

  楚逢殷不解她意:“你不是齐帝未来的皇后么?”

  “我是算命小半仙啊。”庄妍音眨眼道,“我为你算过命的,你不觉得我算得很准吗?三国这一战,我暗中算过,齐帝必胜。不然我一介女流,如何敢呆在这战事激烈的军营中。”

  楚逢殷沉默了片刻,不欲因她这一算命而失了底气。

  “战事更讲究人定胜天,而非神论。”

  “人定胜天,齐国有国师楚孑的得意门生为军师,有多名久经沙场的武将,有骁勇的士兵,就算除去这些,齐国还有一个天下都惧怕的齐帝。”庄妍音笑起来时,依旧是温和甜美的微笑,没有奚落也没有敌意,“楚大哥,你应该相信我的。”

  那双端着白瓷杯的手不可察觉泛着颤抖。

  楚逢殷放下杯中茶,许久才说:“那你的意思是吴国会亡?”他不解,“你曾与我算过命,可不是这般说的。”

  庄妍音也不知如何回答他。那之前的确不一样,现在两国却成为了敌人,她并不再了解楚

  逢殷的命运。

  “铃铛,你我虽只见过几面,我却觉你似我知己般,与你说话轻松惬意,如今你我之间再难得有这份惬意轻松。”

  这一眼,庄妍音望见楚逢殷眼底的悲苦,这种亡国的恐惧让她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她太能理解楚逢殷了。

  “我曾给齐帝去过一封信,那时的吴国也仍是强国,我却在信中放低了姿态,我告诉他吴愿与齐和平共处。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回信里见到他的字迹,比替身质子遒劲,多了那股凌厉。我知道吴国很难打赢这场仗,我父皇不会承认自己比昔日那个阶下囚般的质子差,他要赌,我不敢赌。”

  庄妍音无法去解开他的痛苦,国与国的大事,她不敢替卫封做主解决。

  她实则很想要楚逢殷劝降吴帝、归降于齐,却怕卫封不想要这个结果,也怕楚逢殷做不了吴帝的工作,更无法跨出这一步。后世人评说,也许会把楚逢殷钉上投降的罪名,让他当吴史里永远的罪人。

  他们这些皇权至上的人,最在乎这些身后名了吧。

  寂静里响起楚逢殷的一声喟叹,微风自轩窗中吹拂进来,将他衣襟上那朵白玉兰的香气吹散在室内。

  楚逢殷问:“在齐国还好吗?”

  话锋转得快,庄妍音微怔:“一切都好。”

  楚逢殷微微抿笑:“我让阿谢送你回去吧。”

  他起身,温和唤来谢宗,嘱咐谢宗小心护送她回齐军营地。

  庄妍音终究还是说出口来:“楚大哥,还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保住吴国。”

  楚逢殷凤目里瞬间亮起期待的光。

  “归降于齐。”

  楚逢殷愣了片刻,明显的失态,他一时无法接受这种结局,有些恼愤:“不可能,吴国强盛百年,怎怕了一个刚崛起的齐国!你这是让我成为罪人!”

  “是亡国的罪人也是救国的恩人,楚大哥若是不愿,就当我不曾说过。”

  楚逢殷察觉自己失态,深望她道:“我不是针对你,而是这结局我接受不了。”

  这换成任何一个人,打都不曾打就投降,当然不会死心。

  楚逢殷道:“再者,你怎知齐帝会接受,会留我皇室一族性命?”

  庄妍音想告诉他卫封是记挂他从前的帮助的,

  但也未再提,山河天下这等大事,不应该她去给卫封做主。

  楚逢殷一路安静将她送出正厅,面容沉思而凝肃。

  谢宗朝他行礼,向庄妍音躬身做着请的手势。

  庄妍音坐上马车,忽然问道:“楚大哥还在跟阮姐姐不合?”

  楚逢殷怔神了会儿才想起她这声阮姐姐是谁。

  他凤目里阴郁不再,似是被她拉远思绪,仿佛戚阮平就在眼前般,他半是恼半是笑。

  “我就没见过这般倔的女子,实在不讲道理。”

  “你们的书信不都是在讲道理吗。”

  “你也看了?”

  庄妍音好笑道:“各国都在看啊,你们常因时政各自批判,这来回跑腿的信使也不容易。”

  “呵,各自批判?”楚逢殷想到初见的那张脸,也不知这几年过去,那女子又长刁钻多少。

  “又岂是各自批判,她是在骂我。”

  “你也骂她‘女德废而未见仪’,这般的话我身为女子听到也会不好受。”

  “那你可知她回我什么?”

  庄妍音知道,戚阮平回了一本《男德》。瞧着楚逢殷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失笑:“都是误会,往后我写信让她别再批判吴国政令,楚大哥丈夫胸怀、也莫再与女子计较。”

  楚逢殷目光深邃而复杂,似乎想到几人初见时的乌龙与青涩的时光,又仿佛因她这句“往后”而伤怀,他们三人相逢于和平,往后又怎知是什么光景。

  ……

  金阳城中已有无数齐军策马或带刀,整齐有序围抄条条街巷寻找庄妍音。

  谢宗功夫太好,她就消失在一瞬间,士兵与陈眉等人发现的时候只看见隐匿在草丛中的一道人影,连方向都没有一个。

  庄妍音透过马车望见季容与初九,高呼他二人名字。

  两人见到她大喜,初九警惕地望着她身后的谢宗,拔剑上前,周围无数士兵也齐齐涌过来。

  季容迅速通知身后亲随去请卫封。

  庄妍音忙告诉他们谢宗是朋友,士兵这才稍微放下警惕。

  庄妍音正回头让谢宗先走,恰撞见谢宗飞上屋檐的身影,他走得极快,唯留下一道玄色的衣袂。

  卫封也已迅速地自一旁街巷上策马过来,他在得知她被劫持的消息后便召集了兵力围住金阳城,

  满城找她。

  他策马下来,两侧士兵皆退散开为他让道,他疾步行到她身前,身上仍是龙袍,紧急之下连铠甲都不曾穿。

  “有没有受伤?那人是谁?”卫封抬起宽袖将她护在怀里,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马车。

  卫夷忙检查车厢,回头道:“没有机关。”

  卫封带她坐进马车,亲随驾车驶出了街道,前后士兵严密护驾。

  庄妍音将方才的一切说完,卫封只问她:“他真的不曾伤你?”

  “没有,他说的就是这些。”庄妍音留意卫封的神色,“哥哥,你会如何做?”

  “他大可传信与我,劫持你就别怪我对吴国不留情面。”

  “我不是向你诉委屈啊,吴太子不愿与你为敌,你如何看?”

  卫封从方才的震怒里冷静下来,沉思后才道:“我倾上举国之力又如何,打仗本就没有太平,只要能拿下吴国,就算是亏我国力我也甘愿。”庄妍音问:“若他投降呢?将吴国纳为齐的附属国?”

  卫封目光一直担忧落在她身上,整理她发髻散落的一缕发,微沉的眼凝思不语。

  庄妍音想起了原书里好像一个附属国都没有,卫封在全部疆土实行郡县制,不设藩国,除亥国外,对于败国皇室子女全部斩草除根。

  她叹了口气,想起芝兰玉树般的楚逢殷,一时竟猜不透帝王该有的心思。

  ……

  又过八日,齐军攻下金阳,赵吴两军弃城败退,只能驻扎堡岩城,等候援军。而在赵吴援军抵达时,齐军诱敌脱离阵地,烧援军粮草,分割包围歼灭赵吴两军,夺下堡岩城。

  整个齐军营地士气大振,又在城中购买了百姓因战火而无处售卖的鸡鸭羊肉,解决百姓生计的同时得了一片好名声,军中也吃上了一顿好肉。

  在这一片欢庆声里,闯入了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

  “吴国太子来求见皇上。”

  卫封正在帅营欲与庄妍音用晚膳,桌上摆满军中难得吃上的好菜。

  他放下银筷,接过慕秋递来擦手的长巾,淡声道“见”。

  庄妍音猜想,楚逢殷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想通了?

  卫封嘱咐她:“你先用膳,不必等我。”

  ……

  楚逢殷被将领请入营帐中,内外将领与士

  兵侍守着,而楚逢殷只带了两名亲随。

  卫封端坐在茶案前,凝望身前颀长的男子。

  他第一次见楚逢殷,与温幸霖信中所言的芝兰玉树一样,若没有战争,他或许该与这样的人是友人。

  楚逢殷也正打量着灯下的他,他比那个替身质子要凌厉些,眉眼五官更为英朗,只是端坐在那里,周身便全是与生俱来的帝王威压。

  楚逢殷向卫封略一颔首,气节仍在,没有行大礼。

  卫封并不责怪:“太子坐。”

  楚逢殷端坐下,帐门外,季容要卸谢宗的剑。

  卫封抬眸看去:“不必卸剑。”

  楚逢殷微顿:“齐帝为何不卸剑?”

  “你对朕没有杀心。”卫封示意卫云斟茶,从楚逢殷只带两名亲随过来,他便已知楚逢殷是将生死交给了他,这也是一种信任,又更是楚逢殷在赌。

  他赌他会顾念从前的旧情。

  楚逢殷道:“孤该是对齐帝熟悉的,你与孤来往的替身质子明明一模一样,但孤又觉齐帝陌生,甚至陌生得全然是新的人。”

  卫封淡淡抿唇,见对面楚逢殷的视线落在了一旁书案的棋盘上,垂眸吩咐卫云将棋呈上来。

  他道:“太子可与朕手谈一局,朕让你三子,你若赢半子,可与朕提一条件。”

  楚逢殷眸光微动:“孤提一条件?齐帝可当真?”

  卫封唇角淡笑若无:“你提,朕可看能否当真。”

  二人沉默对弈,唯有烛火的灯芯发出极轻的响。

  楚逢殷发现卫封的确明显地让了他三子,他与那替身质子下过棋,却从来不曾与卫封下过。他一步步都在棋盘上精心布局,却发现自己早被卫封引入他的棋局中,而这盘棋太过熟悉,这是他曾与替身质子下过的最后一盘棋。

  卫封一步步攻进,他恍然般,刹那间懂得了什么,在甘愿服输时,竟见白子孤立无援,被他黑子紧气,他皱了皱眉,对这获胜的半子没有喜悦,只有不解。

  “齐帝让孤,为何?”

  “你所来因何?”

  楚逢殷凝望他:“这盘棋太熟悉,孤与替身质子下过……”

  “是朕。”卫封颔首,解释了楚逢殷眼中的疑惑。

  那些年温幸霖不会的棋,全都是他在与楚逢殷下。

  …

  庄妍音很想知道营帐中的消息,却不敢再见楚逢殷。

  她虽然叫他一声大哥,却不会为了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大哥破坏卫封的原则。

  卫夷来说两人在下棋。

  下棋的时间太过漫长,她便没有再在草地上等,与陈眉摘了些野花回帅营,将花瓣放进浴桶中沐浴。

  热气腾升,她泡在水中舒服得几欲睡着,忽听屏风外陈眉的一声请安,忙要起身。

  但屏风后却投来被烛光拉长的一道影子。

  她忙道:“哥哥,我还没有洗好!”

  卫封径直穿过屏风,就立在她身前笑吟吟地凝望她。

  花瓣漂浮在水中,在她的惊慌下漾起一圈圈艳姹的水波。

  “还洗么?”

  “不不洗了,你出去!”

  卫封取下长巾:“我伺候你。”他上前将长巾递给她。

  庄妍音飞快扯入水中,在水底裹住了自己,滚烫的双颊晕染着一抹绯色。

  她欲哭无泪:“你出去啊。”

  他似乎极喜欢看她惊慌羞窘的模样,微微挑眉,重新取了一方干爽的长巾递给她,这次背过了身。

  庄妍音还发着抖:“哥哥,你出去好不好?”

  卫封音色里带着愉悦:“我不都见过了。”他忽然道,“哦,我只见过上面。”

  庄妍音握着那干爽长巾的手一愣,恼羞地取下身上那湿水的长巾,扔在了他后背上。

  他不曾恼,只低笑着问:“擦干了么?”又取下了屏风上悬挂的寝衣,依旧背着身递给她。

  庄妍音只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戴好,但越慌张那衣带越是找不准,她急红了脸,卫封转过身来,帮她系上衣带。

  他滚烫的气息灌入她耳朵里:“小卫,现下是六月,我们九月成婚好不好?”

  庄妍音微怔,抬起清澈干净的小鹿眼:“不是要打仗吗?”

  “不打了,我们回魏都,算算路上时间也刚好,九月成婚,好不好?”

  “不打了?”

  “吴国太子求和,愿意归降于齐,我答应了。”

  庄妍音眨着眼。

  “不诉武力,又可显我齐文明,我可以早点回去与你成婚,何乐而不为。”

  庄妍音还有些没明白:“你是想不诉武力得到吴国,还是为百姓考虑?”

  卫封抿唇轻笑:“我想早日与你

  成婚,迎你做我的皇后。”他正色道,“吴国太子曾助过我,就算吴宫里的温幸霖不是我,他的帮助给的也都是质子卫封。今日他来,我没有直言,实则我钦佩此人,我甚少能看中谁。”

  “但不光光只是因为他,我想与你成婚。”卫封埋在庄妍音脖颈间,她的颈项白皙修长,微微偏头时锁骨更显精致。刚刚沐浴的身体,软腻酥融,能嗅到少女的体香与那股青涩的皂香。

  他嘶哑着嗓音:“我们同枕而眠了许多个日夜,小卫,为兄很难受。”这是他想言又难言的隐私,他少有如个少年般青涩赧然,所有的青涩都给了她。

  他低声的,也似祈求般:“我很难受,内息与功法强压时经脉和血肉都让我难受,你不练功,不知这种滋味。”他无助地重复道,“小卫,我很难受。”

  庄妍音红透了面颊,第一次见她的哥哥如只小猫蹭在她颈项间,她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无助。

  她环住他窄腰,声音温柔得像安抚稚子:“好啊。”

  卫封弯起唇角,直抱起她回床榻。

  她几乎是被他扛在肩头,但他的动作却都是温柔小心。

  他俯身狠狠亲在她樱桃唇上:“你吃青梅糖了?”

  “没有啊。”

  “是甜的。”他品尝一般凝神,又俯下身哄道,“再亲一下。”

  庄妍音闭上眼。

  他戏谑笑起:“我要你亲我。”

  她睁开一只眼,瞅着少年得意,圈住他颈项吧唧亲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今天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小可爱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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