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_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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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室内寂然许久,只有庄妍音委屈吸鼻子的声音。

  卫封重新收拢手臂,也许是怕弄疼她不敢用力,又或者更是被这句话击得溃败。

  他端起饭喂到她唇边,她小鼻子只嗅了嗅,仍不吃。

  “哥哥,你别生气,我只是吃不下饭,我,我想自己静一静,你别管我了。”

  她从他臂弯里爬走,光着脚丫,幼圆可爱的粉红脚趾头微微蜷弓,钻进了被窝里。

  卫封空握着筷子,许久才僵硬地放下碗筷。

  蜷在被窝里的小人儿不敢看他,但她双唇不似从前红润,腹中也咕噜噜叫着,白皙面庞带着些微病倦的美。她这身子,自初潮后他便请林婶与大夫来瞧过,大夫说小姑娘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多补,他便让林婶每日为她□□吃的菜,也用昂贵的盐去村中换来羊奶煮给她喝。

  林婶说,她每回月事小肚子都会疼,不过也是正常的疼,都得受住。

  她不吃不喝,她会难受,他瞧在眼里,难道真舍得下这般折磨她?他自问他看不得她受苦。

  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娇宝贝啊,她无忧无虑,烂漫可爱,像个不染世事的小仙女,生来不该享受疾苦。

  他无声凝望她许久:“小卫,我初见你,你天真可爱,误撞进我怀里,惊慌失措下吃下了一朵梨花。我当时想笑,但却收敛了这笑。”

  “我出生富贵,却承受诸多苦难,多年来严于律己,也待人淡漠。你的厉大哥是最会直言说我不近人情,我也一直不欲与外界亲近,但唯对你割舍不下狠心。”

  “我便想,你与我同样历经磨难,我若能护你,我便该护你。”

  于是,他就真的将她当做了妹妹,别的小姑娘有的,他也想给她。可她渐渐长大,一肌一容变作少女娇态,他不再单纯将她看做妹妹,身体滋生的感受让他以为只是少年体魄的悸动。但这次想买连理鸳鸯镯,在水底拼尽全力为她找夜明珠,听她说她喜欢上了别的男儿,他才看清自己的心。

  他彻彻底底,也明明白白正视自己的心,他不想将她当做义妹,他想等她长大,他想娶她做妻子。

  但是他发过誓要待她如血亲兄妹,他的老师年迈,体魄并不好,他无法去做背德背伦之事。如果可以扼止在感情初生时,那便用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去扼止吧,总归也是孑然淡漠的人,他本就该归于那冰冷寒潭里。

  “你若执意真的喜欢此人,我无法眼睁睁看你伤害自己,把饭吃了,你若这般想坚持,那便拿出个好体魄来坚持。”

  庄妍音微怔,睫毛上还有泪珠,她眨着湿哒哒的眼睫问他:“你同意吗?”

  卫封收紧痉挛般的手掌,端起饭菜:“你还有这书院中的十三位兄长,此事并非我一人说话可算,吃饭吧。”

  她还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看他。

  卫封神色莫辨,只紧望她:“过来吃饭。”

  “我,我不懂哥哥的意思,若是我那十三位大哥都同意,那哥哥你就会同意吗?”

  卫封沉默地起身,放下碗筷走出房门。

  他轻轻阖上门,卫夷正守在檐下,见他出来,也黯然不舍地凝望他,又有些恼忿。

  卫夷都听见了,原来公子此刻这般落寞难受,是因为一手带大的小姐喜欢上了别人。

  这便预示着这般可爱的小姐即将离开这里,去别处组建家庭。

  他舍不得与小姐分开。

  卫封示意他守着门,去了北苑。

  今夜月色烂漫,徐沛申与厉则正坐在桃树下对弈。

  桃红缤纷,晚风里花香盘旋。

  厉则见到他,比徐沛申还先打了招呼:“可要手谈一局?”因着这次厉秀莹的婚礼,厉则觉得似乎在这冷淡少年身上瞧见了些人情味。

  “无心对弈,我有事找你们。”

  卫封将此事说来,目的只是想让大家派个代表去与小姑娘说些她不懂的道理。

  “她不过也就十三四岁大,若托付不慎,若此人不忠,这一生便就毁了。我苦劝无果,只希望她能听进去些道理,再明辨本心。不管如何,都不能饿了身体,你们也劝她用些饭。”

  钟斯恼羞,从书房拿出近日想学功夫而买的一把木剑:“我这么熟的一个自己人都舍不得欺负我妹,还落她给外人惦记了!”

  厉则取下他手上的剑:“可别冲动,你又打不过那盐商。”

  钟斯说起了气话:“依我看别让她嫁给外人,就咱们这里的公子们个个都是过了夫子那关才被收入弟子的,哪个品性都端正!随便一个谁都能护铃铛下半生周全!”

  徐沛申制止他:“别胡说了,虽我也有些怅然若失,但那陈庄主也与别的商贾不一样,暂且先去瞧瞧铃铛,让她先吃饭吧。”

  卫封取了剑去后山竹林练功。

  众弟子皆来到庄妍音屋外,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只想让这小姑娘吃饭,再听进去些道理。大家先派了唯一的已婚人士宋梁寅进去讲道理。

  ……

  寂然竹林中唯有剑音划破夜空,玄衣少年招招狠戾寒煞,一个回旋收手不及,竟误伤了自己手臂。

  衣衫划破,热血汩汩流下。

  卫封收起剑,没有施展内力飞回去,会致伤口流血,他只得徒步走回去,见众人已经离开,他卧房旁的那间闺房窗户上映着夜明珠淡绿辉芒。

  卫夷上前来道:“公子,小姐还是没有用饭,徐公子说劝不动,她一直道你是兄长,她不想忤逆你。”

  卫封唇边扯出一抹苦涩淡笑。

  “公子,您受伤了!”

  “为我打点热水来吧。”

  卫封简单擦洗完,包扎好伤口,换了身干净衣袍,从卫夷手里接过热腾腾的饭菜去了隔壁闺房。

  少女正在床上把玩着他送的夜明珠,手指戳着珠子滚来滚去,见他进门,有些惊喜又怯然。

  她在意的眼神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妹妹,他与她本就没有夫妻情分,又何遑逼迫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卫封坐到床沿。

  庄妍音坐直了身体,身上披着一件黛青色外襦,脖颈上铃铛清脆响,轻轻唤了他一声哥哥。

  “你是为兄一日日看大的,两日不吃饭,你可曾想过为兄会失望?”

  “哥哥,我没有不吃饭。”庄妍音黯然道,“我只是今日心里难受吃不下,也许我明日就能吃了,我不想惹你生气。”

  “不想惹我生气,那就把饭吃了。”

  卫封望着这张娇美柔嫩的脸,她美眸稚气未褪,泪意流淌在微红眼眶,虽仍是那个在意他的小卫,但满腔坚持昭然告诉他,她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附他的小卫。

  他瞳仁微眯:“你不吃,我就强行喂你吃。过来。”

  这一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圆润薄肩微颤,眼眶发红,只能从被子里爬坐到他跟前。

  “张嘴。”

  眼前少女微微仰着脸,粉嫩饱满的双唇在他威慑眼神下怯然张开,被他强行又耐心地喂进去饭。他不敢粗厉对待她,那只受伤的手臂忍着痛抬起,每一口都用尽了他全部的柔情。

  她白皙细长的颈项微仰,红唇上不免沾上油脂,映衬得两瓣唇红润水光,一张一合,乖巧地吞下他喂的饭菜。

  风声拂过的窗外桃枝簌簌,却有一道宛转悠扬的箫声隐约盘旋在瓦檐,从微敞的窗户里传入房中。

  庄妍音微微一愣,唇边的饭也未再吃了,小鹿眼里惊喜透亮:“是陈大哥!他在吹箫!”

  她欲下床去瞧,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扣住。

  卫封眸光凉寒如水:“把饭吃完。”

  庄妍音低头望着还未动过几口的饭菜:“哥哥,若我吃完,可以去看他吗?”

  卫封许久才说:“不可以看,夜已深,男女私见不利你名声。”见她眸中光亮瞬间黯淡下去,他不忍心,“吃完这一碗饭,为兄答应你可以去听这箫声。”

  她这才笑起来,任他喂着,每一口都乖巧吃下。

  一粒米饭沾到她唇边,卫封指腹轻轻擦过她饱满红唇。放下空空的碗时,指腹仍有她唇上的柔腻嫩软。

  “哥哥,我听你话吃完了,我可以去听陈大哥的箫声了吗?”

  他用无声默许了她。

  庄妍音系好衣带下床,飞快跑了出去,但这箫声远远盘旋在上空,并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她紧张地跑回他身边:“哥哥,我可以去屋顶上听吗?”

  卫封沉默了片刻,揽住她腰,施展内力携她飞上屋檐。

  手臂伤口撕裂,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方才的内力已让伤口再渗出血来,玄衫蔓延出一团暗黑色。怕弄脏她衣衫,他收回搂在她腰间的手。

  少女听得开心,眉间终于不复伤感。回眸冲他露出微笑,嫣然如初绽牡丹。

  “谢谢哥哥都包容我,今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卫封失笑。

  这个小太阳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

  这场抗争,庄妍音总算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但卫封虽然答应了不再阻止她与初九交往,也并没有算是直接同意。他情绪并不高,常日一个人去竹林练剑。

  她这几日不便出去与初九相见,也想多留在书院,让卫封多放心些。毕竟这个义兄待她是真的堪如亲兄妹,见他甚少再露笑脸,她也不太好受,似乎并没有那种计划成功的喜悦?

  原来亲人喜欢上别人真的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吗?

  也对啊,她以前说过要与他相依为命,现在却转眼有了喜欢的人。

  她这个渣女。

  庄妍音心中不忍,斥巨资零花钱去集市买了麦芽糖与青梅,在灶台前忙碌了一整天才将青梅汁与汤汁熬成弹软香甜的固体,做成了一颗颗糖丸。

  做好后她才发觉自己零花钱似乎还蛮多?全都是卫封给的。

  午后烈日灼晒,屋中一时也找不到伞,庄妍音揣着水囊与糖去竹林找卫封。

  天地间,似乎只剩这抹翠绿与林间快如鬼魅的玄色作伴,她冲进竹林时,少年也怕误伤了她,收剑停下。

  庄妍音递上水囊:“哥哥,你休息一会儿。”

  她白皙面颊晒得潮红,细小密汗渗出毛孔,喘气吁吁,却担心他累,踮起脚尖要为他擦汗。

  她的袖摆只触到他眉峰,卫封便拿了水囊昂头喝,避开了她指尖的柔腻与袖间香。

  方才来时庄妍音跑得有些累,便坐到了草地上。

  卫封睨来一眼:“起来。”

  她微愣,如今见他甚少再笑,不敢违逆,乖乖起身。

  却见卫封脱下外袍,叠厚些铺在草地上:“坐吧。”

  庄妍音心里感动,正想拿出青梅糖,忽见卫封黑眉紧拧,看向了竹林上空。

  她还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已道:“无碍,出来吧。”

  一道玄色身影如魅疾落,站稳在他们身后,朝卫封恭敬行礼。

  庄妍音知道,这是他的暗卫。

  他练剑多次,她也来陪他多次,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避讳她在场,直接见了暗卫。

  男子背对着她,朝卫封递上一封信,口中已不便再呼殿下,就道:“家中给主子捎来的家书,无其他琐事,奴才退下了。”

  那暗卫又使出高深功力消失在竹林中。

  庄妍音只当不解,很轻松地道:“是哥哥府中来的人呀,他功夫跟哥哥学的吗?”

  她想起了小说里的剧情,这段时间,齐帝应该几次病危,从生死线上救回来。而也正是这一年,齐帝会暗中立诏封他最爱的儿子卫封为太子。

  这封信应该就是禀报齐国皇宫近况,以及齐帝病危的消息。

  庄妍音望着卫封,他读完信后眉宇间果真拢上浓愁。

  “哥哥。”

  她站在他身后,轻轻扯了下他袖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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