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_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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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庄振羡的后宫足有三百一十人,庄妍音按名单来,常年不受宠的划拉出来,足有两百多人,所有人都放出宫,给了银钱,任由她们自行婚配。

  庄振羡不敢有怨言,只是在旁瞧着的时候,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不忍心。

  庄妍音冷着脸,凶巴巴地摆出脸色,庄振羡才没敢违背她。

  光靠节省也是不行的。

  想到之前厉秀莹说过宫廷匠师还接私活,庄妍音下令彻查后宫,果真查出半数接私活的匠师。

  大周律令,皇家御用之物被带到宫外,违此法该按律处死。

  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做不来这么冷血无情。让皇后去处理,只没收钱款再加罚俸。

  她又建议庄振羡建立一个监举制,诏来几位忠心朝臣商议。在宫外最繁华的长街设立一个监举信箱,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都可以匿名放举报信与证据。

  庄妍音交代完这些。

  顾煊询问道:“那便要武力十分高强之人才可保护投信之人不受其害?”

  “我父皇已安排了武士,众位大人只需办好宫外之事。”

  几位老臣十分钦佩庄妍音,不禁也关怀备至:“嫡公主的病可好些了?”

  庄妍音微笑颔首。

  她外出度化的事不曾告之旁人,所以满朝只以为她这两年是在闭门养病。

  忙于此事时,庄妍音又收到了各国的时讯。

  亥国立了公主戚阮平为太子,吴国赐死了替身质子温幸霖。

  温幸霖这件事,她在楚逢殷寄回的信中得知来龙去脉,内心十分愧疚。

  小说里的替身质子被卫封派去的暗卫救出了行宫,吴帝大怒,而想要迫切邀功的楚逢俞在他们出境时设下埋伏,温幸霖与几名暗卫皆无幸免。

  可现在这人却是因为那块玉佩先去,许多的剧情似乎都因为她而改变,总觉是自己害了此人。

  但她记得剧情,卫封如今实力不及,没有讨伐吴国,却在收服周与申、楚三国后欲攻吴。

  是楚逢殷只身请求与他交涉,卫封念及楚逢殷多年照拂的份上,也因齐东征西战多年、需休养生息,答应收下吴国的三座城池,要吴帝亲扶温幸霖的棺木送入齐境,此事才罢休。

  温幸霖之死,他该是与她一样,此刻都很自责吧?

  放下这封吴国的信,她拆开齐国的信,看完有些被惊吓到。

  卫荣谋反该死就算了,怎么卫封连爬床二号都杀了?

  那可是他表妹啊,小说里封过妃子的。他这么干,以后哪还有人再敢爬床?

  她正坐在庄振羡宫中,整个人有些瑟缩地靠在龙椅中,抱紧了怀里的软枕。

  庄振羡从外进来,见她这番模样,坐到龙椅旁将她揽入怀里。

  “小阿妍为何如此惊吓神色?”

  “父皇,齐国的新皇把他表妹杀了……”

  庄振羡拿起那信阅完:“齐帝的表妹长得丑?”

  “不是啊,他……”她跟她爹说不通,怎么解释卫封以后还可能毒妻杀子。

  她理解他刚登基,需要树立规矩与威信。可不知为何,她心绪莫名愁杂。既希望他对待爬床的女子狠绝,又害怕他对待爬床的女子狠绝。

  这时讯不知该喜该忧。

  妻儿表妹,如若得知她从前都在骗他,那下一个会是义妹嘛?

  庄妍音浑身一哆嗦,脊背都发凉,内心急念是自己想多了,她可是他的小太阳啊。

  …

  庄振羡见心肝宝贝蹙着细眉,模样竟也分外可爱。他挼了把女儿脸颊,娇娇软软,一时内心怅然,竟湿润了眼眶。

  庄妍音:“?”

  “父皇……”

  “父皇无事,父皇只是恨自己无用,竟要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帮衬。”女儿这般美貌,若是成年后该怎么办?

  他现在才开始思考,若今后强大的吴国来攻他们大周,他还能保得住女儿吗?

  庄振羡想到此,懊悔:“朕怎么就是学不会治国呢!”

  “父皇,你别难过,阿妍带你一点点学,咱们慢慢学。”

  庄妍音不知庄振羡如何想的,只猜也许是国库和后宫都空了让他十分感怀。

  这一夜,她父皇始终沉溺在一种愧疚和无能的情绪里,庄妍音陪了他许久,临走时悄悄塞给他些臭袜子庄振羡情绪才稍微和缓。

  …

  她在数日后收到了来自齐国的时讯。

  楚夫子出山了。

  原书里的楚夫子在卫封登基后四处隐名云游,最终在卫封统一的天下里寿终正寝。如今恳出山回到卫封身边,该是知道这个最得意的弟子维艰不易。

  其余弟子的事信中倒是没有提及。

  庄妍音唏嘘不已,下一步她哥是不是就要举国找她了?

  他不会找到她的,她在回来的路上早做好了周全的安排。

  ……

  重重宫阙伫立在朝阳光影下,玄瓦青墙的齐皇宫肃穆庄严,宫廷禁军有序交班值守,也有一队禁军护送着一辆华贵马车自武正门一路驶向帝王御道。

  而御道上早已站着年轻的齐帝。

  深秋露重,他发梢与肩头氤氲着细小露珠,天刚蒙蒙亮便一直在此等候。

  马车落停,内侍抬来脚蹬,搀扶车上下来之人。

  卫封上前亲自抬手接住了那只苍老的手。

  楚夫子再见卫封,眉眼间的担忧终于放下。

  卫封朝他行着跪礼:“弟子拜见夫子,夫子一路劳苦了。”

  “快起。”楚夫子连忙搀扶:“你已是皇帝,不必再向老夫行此大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管弟子是何身份,不会忘却恩师教诲。”

  卫封心中动容,他太了解楚夫子,能让这样一个厌倦了诡谲权谋的智者出山,老人家完全是为了他。

  厉则与徐沛申也自车上下来。

  二人眉间皆是长途倦意,但见到了他,顷刻神采奕奕,皆抬首眺望这巍峨庄严的齐皇宫。

  卫封不禁抿笑,朝他二人行了最后一个弟子间的礼节。

  “厉公子的伤可好些了?”

  遇刺那夜,卫夷与暗卫虽在竭力打斗,但还是险些让楚夫子遇险,是厉则以身护下楚夫子,手臂受了深深一刀,连续高热,九死一生。

  厉则笑:“再养些时日便无事了。”

  徐沛申:“子朗,不,齐帝,我甚是钦佩你。”

  那日得知与他们相处多年的弟子竟然就是他们议会时每次谈论的齐国质子,所有人都没有介意这个身份,都在担忧卫封这一去会如何。

  弟子间多年的感情,不会因为他是质子而割舍下。

  后来,他们在许仕的院中听着卫封每一次的捷报,他出了周国,他破了边关,他一路破阵入了皇都。众人无法助他,每每听到激昂之讯,都只能隔空奏琴饮酒,以为他庆贺。

  卫封噙笑:“我带你们去用早膳。”

  徐沛申与厉则愿意来助他,卫封心内十分感激。

  …

  兰章殿上,卫封设下隆重宴席接待三人。

  徐沛申道:“阿斯也是愿来的,但他身为申国之人,又是将军之子,无法叛国来此,他托我转告你不要介意,山河久长,终有重逢之日。”

  “宋大哥在后,嫂嫂与孩儿路上不便,你且等他信吧。”

  弟子中,周国之人皆愿来投靠卫封。

  他们学授治国之道本也是为了一腔抱负,如今周帝昏庸败国,被吴或别国并吞是迟早之事。若他们能谋得一地,也终是解救黎民百姓。

  其余各国的弟子,相互间也多少能从其言语中感受到各自的诚意。大家都愿意再次重逢到一起,可却无法违背母国,也不愿父母背负这背弃母国的骂名。

  厉则与徐沛申说完这些,卫封道:“我都明白。”

  楚夫子问他:“朝中有多少是你的人?”

  卫封轻拢宽袖放下银筷,端坐回答:“我已肃清屈氏党羽,但不乏仍有我掌控之外的人还查不清。六部之中,兵部、吏部、工部皆在我掌控内,九寺半数已替补任用我信之人,唯余二相无人启用,军营之中……”

  他们谈了许久。

  楚夫子乏累,被宗及恭敬请去殿中歇息。

  卫封端起金樽,先饮尽杯中酒:“我欲请你二人帮我坐这二相的位置。”

  两人神色稳重,自然知道他如今不易,也相信他们的才学不在齐国这些老迂腐之下。

  齐国的这些朝臣,早该换血。

  卫封说完政务,冷峻面庞柔和,问起:“小卫可有来找过你们?”

  “铃铛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厉则与徐沛申皆怔住。

  卫封敛笑,皱眉:“那日我怕无法照料她周全,将她送去陈府,托付陈庄主照顾。我以为她会去找你们。”

  徐沛申:“我们去过陈府,陈府闭门已久,我们一直以为她跟你在一起。”

  卫封怔住:“陈府闭门已久?”

  “陈庄主去南海进盐,掌柜是这般告诉我们的,并没有提及铃铛啊。”

  卫封眉峰突兀跳起,心底隐忧。

  “我已安排卫夷去接她,卫夷至今未传回信,也许该是在路上了,不必担心。”他这句“不必担心”是安慰他们二人,却更像在安慰自己。

  卫封起身让卫云带他们下去休息。

  他回到丙坤殿,已有三位朝臣恭候多时,有政务向他禀报。

  卫封忙于此政务,直到酉时才终于有了些自己的时间,面色凝重,又派出了一支亲卫去接卫夷。

  ……

  几日后,楚夫子被恭请为一国师表,虽无品阶,却直接对接皇帝与二相,不受制于朝臣,赐居西北通慧宫。

  而徐沛申与厉则被皇帝直任为四品侍郎,又被皇帝以护驾有功之名赐爵,敕造侯府。

  任命当天,朝中皆无异议。

  对于楚夫子,文武百官皆高兴新帝请了如此赫赫有名的谋略家出山,当他们齐国的镇国之宝。而新帝安排的这两名新人,不用猜也是心腹,左右二相空置多日,也许正是这二人会替补上去。安排完这些本该是高兴的事,但卫封一直没有收到卫夷的消息,并不开心。

  翌日晨起欲上早朝,卫云进来禀报:“皇上,卫夷归来了。”但卫云面颊不见喜色。

  宫女正为卫封系着腰间的佩刀,是庄妍音曾送给他的那把精美的匕首。他上朝不便佩剑,在宫里便时常佩戴这把匕首。

  他示意宫女退下,凝眸紧望踏进寝殿来的卫夷。

  卫夷风尘仆仆,晒黑了些,嘴唇也干裂起皮,抬眸凝望他一眼,眼眶瞬间便红了。

  “说话。”这两个字从齿缝中迸出。

  “皇上……小姐恐是遇难了。”

  卫封虚浮脚步轰然自后退却。

  卫夷将打听到的事情说来。

  他一路兴高采烈回到了芜州,却见陈氏盐庄只有掌柜在忙,掌柜的说东家带着妹妹与那小姑娘去南海进盐,一路领略海岸风光啦。可他等啊等,最后等来官府接管盐庄的消息。

  芜州前去南海,路逢秋雨,荥泾一带山路偏多,有几队盐商恰逢山体滑坡,人与镖行、车马货物,全都冲入了荥泾那条汹涌的大江里。

  一开始卫夷是不信的,他不敢把这种不确定的消息禀报给卫封,奔去荥泾调查,但死的那些盐商名单连官府都弄不清,附近的百姓都说“人在江里扑腾,冲老远啦”。

  卫封眼眶猩红,嘶声恼吼:“朕不信!”

  他扔下头上的帝王冠冕,换上常服,提剑冲出丙坤殿。

  卫云虽也难受,但知眼下是上朝的时辰,须得拦住皇帝。他一面阻拦卫封,一面让福轲去请楚夫子。

  卫封已策马冲上帝王御道,出宫必经广宣门,此刻天蒙蒙亮,已有不少朝臣跨入广宣门,撞上策马的他,连忙跪地行礼。

  长长的朝官蜿蜒跪了一地,楚夫子被宫人疾跑着抬来,下了轿辇,呵斥他先下马。

  卫封僵坐在马背上,眼里泪意潸然,冲楚夫子道:“夫子,你让我。”

  “现下是上朝的时辰,文武百官皆候在此,孰轻孰重,你该能分辨。”

  “我不管。”

  秋风疾过,迎风的眼猩红。

  “小卫不会水,小卫也怕冷。”卫封已不忍再说下去,嗓音痛哑。

  厉则与徐沛申跪在朝官中,不知是何事,但猜到也许是庄妍音发生了意外。如今局势才刚稳一点,卫封若在此刻离去,还不知朝廷会发生什么。

  厉则道:“皇上若遇紧急事务,可交由臣出宫去办。”

  “此事朕要自己去。”卫封下令,“朕不在宫中,由老师辅国坐镇,季容带兵……”

  “不可!”

  楚夫子掀起长袍跪下,苍老脊背坍躬着:“请皇上回宫上朝,万事都待散朝后再议吧。”

  众臣不知是何等紧急之事,但见楚夫子都已下跪,皆齐声请卫封回朝。

  卫封从来没有被楚夫子跪过,哪怕是封楚夫子为一国之师,他也不曾要老师的礼数。

  他被楚夫子强行请回了明文殿上朝。

  朝会一散,他脚步匆忙欲要离宫,是楚夫子拦住了他,将他带回丙坤殿道:“去吧,朝中老夫给你看着。”

  “夫子?”

  “老夫怎会阻止你去救铃铛,而是帝王之尊,情非得已。”

  卫封明白了楚夫子的苦心,换下服饰策马离宫。

  丙坤殿传出皇帝被老师训诫的消息,皇帝十分后悔早晨的冲动,自愧之下感染风寒,只得罢朝几日,每日只在殿中看奏折处理朝政。

  ……

  再入周国,一切都不一样了。

  没有从前多年的规避小心,卫封恨不得在周举国宣告自己来了,让他的小卫知道他在找她。

  陈氏盐庄已被官府接管,变成了官盐。

  卫封问了盐庄从前的掌柜,一无所获,去知府寻求知州帮助,想贴榜重金悬赏来找他的小卫。

  他未表明身份,但肯出重金,知州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绘画的画师技艺不精,卫封指点数回:“她的眼明媚灿烂,眼尾要微微翘一点。”

  “唇没有这般厚。”

  终于,他压抑的情绪打翻了画师的墨:“她不长这个样子!”

  知府的画师被他骇人神色觑得不敢吱声,咽下了原本要对他发泄的怒斥。

  卫封察觉自己失态,转身:“算了,我去别处画完给你。”

  他在城中找到了常为庄妍音画像的那名年轻文人,那文人叫贺绚,见他这般急迫,忙让他静下心来,快速为他画出画像来。

  贺绚这些年来为庄妍音画过很多副画,画下之人已与她相差无多。

  卫夷将这些画像贴在了芜州四处,一行人才马不停蹄赶去了荥泾。

  ……

  浓秋萧瑟寒来,丝丝细雨笼罩着无际天地,入眼草木枯败,疮痍凄凉。

  卫封坐在马背上,狭道一侧的山头仍是坍塌之象,官府只勉强挑开条道出来。道下是波涛滚滚的荥泾大江,江水湍急而浑浊,

  卫封交代亲兵沿着江河寻找,分工带着画像去询问附近人家。

  他则翻身下马,解下腰间佩剑。

  卫夷急迫道:“皇上,您这是作何,这江下不得!”

  卫封不发一言,将剑与外袍扔在草地上,纵身跃入了江中。

  这分明是徒劳,好似这般寻找就能弥补些他心底的愧。

  纵使他有满身武艺也敌不过涛涛长江水,直至筋疲力竭被亲卫抬到草地上。卫封俯身大口吐出满口泥沙与浊水,他的眼猩红,亲卫不知那是江水还是泪水在眼眶打转。

  不休不止的三日找寻,始终都没有一丝消息。

  卫封发了疯般,自荥泾顺江流而下,一路去了更远的地方打听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卫夷劝道:“皇上,不要再找了,朝中还等您回去。”

  “小卫不会有事的。”

  卫夷附和:“是的,小姐不会出事。”可袖中的拳紧紧握着,卫夷也不愿相信这个噩耗啊。

  江水泡坏了卫封的眼,他又接连只睡一两个时辰,一双眼猩红骇人,嗓音也极嘶哑。

  他突然想到什么,急迫翻身上马:“我们去怀京!”

  “皇上,此去怀京再返回齐,恐要耽搁半月之久!”

  “朕不管。”卫封调转反向,但始终被卫夷带着亲兵拦住,他恼喝,“让开!朕去怀京面见周帝,请他发动举国之力寻找小卫。那些捞上岸的尸体朕也要一一核对,朕不信会有小卫!”

  卫夷虽也痛心,却知此事不可急躁。

  他们就只带了二十多人来,此去怀京,没有帝王文书,也无帝王仪仗,若是周帝拒见,失的可是一国颜面。更甚者,若是周国中有不轨之人,他们如何护得了圣驾。

  卫封想要驾马,但亲卫跪成一个圈,用命在拦,谁都不让。

  卫夷跪在卫封马蹄前,锋利的剑反转对准自己,只要卫封的马往前一步,那剑便要没入他体内。而亲卫见此,亦纷纷拔刀对准自己。

  卫夷恳求道:“为了皇上与齐国的安危,属下不得不如此冒犯。如若皇上执意要过,就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卫封恼羞地弃了马,施展轻功飞出这围困。

  “朕等不得。”

  这四个字从他疼痛的心脏穿过,自他灼痛的喉间迂回。

  事实似锋利刀刃,剥落他一切伪装,让他承认心底的不甘与不愿。

  把她托付给陈久只是因为局势所迫,他只是想要让她好好活着,他真的愿意亲手送她出嫁么?他做不到,在写信给陈久赔罪时,他便想好了,哪怕陈久不愿,他也要将她带回身边。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她的思想受他影响,善良纯真。她的身体也是他每月悉心嘱咐林婶,喂她滋补的东西,让她长高长大。

  秋风凛冽,天地萧条得冷漠,他望着这天,在内心里用江山与命起誓,他要找到她,他要娶她。哪怕夫子弃他,百姓唾他,她不喜他,他也要娶。

  卫夷跪行到他跟前:“皇上,去书院看看吧?或许小姐在书院!”

  卫封明知道这是卫夷的权宜之计,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回了书院。

  他们到时,残阳落入西山,天边铺开绚丽霞光,云卷美如画,但往昔热闹的书院萧条冷清。

  小壮与小虎、石旺等人仍住在书院,但已先被亲卫支走。

  卫封疾步行进熟悉的庭院,推门后却没有见到那小小的身影。

  闺房仍是从前的摆设,她的妆台小小一张,奁盒里放着那套头面,她笑着说过等及笄了就能美美地戴上啦。

  一旁是他竞买的南海珍珠,珍珠与红宝流光溢彩,却颓然静躺全无生机。

  卫封坐到床帐中,闭着门,久久不愿离去。

  庭中不少房间在那次打斗中破落,仍有修葺的痕迹。卫夷在庭中收到卫云的飞鸽传书,见信后才终于有了主意。

  …

  夜色下的庭院,静谧得了无生机,满地残落的桃与梨,已日久发烂。

  那秋千在晚风里轻轻摇荡,卫封站在檐下静眺许久,回到他那间书房。

  她第一次送给他的札记本还在,没有用尽,空余许多页,扉页上那练武的小人儿仍是皱巴巴的。她写的札记也在他书案上,娟正字迹是他手把手教的。

  【哥哥走的第十一天,我想他。】

  案上竟有一袋青梅糖,卫封欣喜拿过,但袋子里只剩下两颗。

  他舍不得吃,爱惜地藏进衣襟中。

  “皇上。”卫夷来到书房,恭敬地端上晚膳,“亲卫做的,他们不善做饭,您先将就着吃。”

  卫封虽无胃口,但也知要保存体力。

  他咽下饭菜,喉间干涩疼痛,不忘吩咐卫夷:“去喂马,朕用过饭便去知府等消息。”

  只是这顿晚膳用下,他已昏睡在书案上。

  卫夷示意亲卫将他扶上马车:“出城,回齐。”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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