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_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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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齐国年轻的皇帝攻下申国,消息传到各国,这是一开始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

  除了庄妍音。

  听闻这则战报时,她正在宫外查看义诊,怀京不乏也有许多饥苦百姓,义诊药钱超一两,需自行付钱买药。但能瞧上病的人皆对皇帝感恩,从之前的不看好变作如今朝东面皇宫作揖参拜。

  她父皇如今已算是一个洗心革面的勤政皇帝,今后再想做什么改革也有了些信任基础。

  回了皇宫,她去成乾宫看这份战报。

  卫封灭了申国整个皇族。

  她肌肤本就莹白透腻,在望见这些文字时更白了几分。

  卫封还是如书中那样,对后妃也没有留情。但他善待申国朝臣与子民,收服了钟斯一族入齐国,申国归入齐境内,以东西南北划设为燕郡、广稽郡、常陇郡、汔郡,收编申军四万,余下二十万大军,驻守燕郡。

  燕郡东接以楚国,或许他想攻楚。

  庄妍音不知是喜是忧,若非是申国挡在前头,信中的便该是周国吧?

  他正当青年,对这样的成就也该是十分喜悦的。

  分别了这么久的时光,庄妍音竟有一种卫封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错觉。她攻略的那个少年只是书院里勤学苦练的单纯少年,是哪一回,她环住他时不小心触碰到他腹部肌肉,隔着衣衫,少年的眼都会赧然。如果她现在站在他身前,他还会再护着她,当她是他的小卫么?

  她的状态,似乎跟庄振羡甚至各国皇帝都差不多。

  庄振羡与群臣在成乾宫议论此事,几个老臣面色凝肃。

  庄振羡也一时无言,询问他们:“亥国曾借兵助齐,当时嫡公主建议朕也带兵助齐,圣旨只是才传到南关,那齐帝便已经见不着踪影,也不知咱们欲助他一事。”

  尚书令徐久安捋捋银须,道:“不如我们将此事宣扬出去,且看那齐帝能否领这份情。”

  庄妍音坐在她父皇龙椅后的一方隔间中,大臣们如今都懂了,这位年轻的皇帝小觑不得。

  她未再听,意兴阑珊起身出宫,去了别院。

  别院中有她拨过来的宫人,见她来,几人行礼,一人去通传荀玉。

  她这段时日只见过这少年三回,每回皆是来听曲子。

  荀玉穿廊赶来行礼,翩翩少年行走间衣带乘风飘逸。

  “奴拜见公主。”荀玉跪在她身前。

  “起来吧。”

  “公主今日想听什么曲子?”荀玉抬起头,却见她不甚欢喜的模样微微一怔。

  庄妍音步入琴室中,裙裾迤逦。透过落地板门,眺望着庭中幽兰。

  她未曾言语,荀玉便先为她煮着桂花茶,袅袅热气腾升,香气也四溢开。

  庄妍音吩咐候在门后的陈眉与初九:“你们都退下吧。”

  她示意荀玉为她弹一首激越些的曲子。

  对面的少年在弹这样的曲子时,熟悉的眉宇间终于像极了卫封。只是待一曲毕,那股激越英气散尽,他分明又不像了。

  她起身踱步到荀玉身前,手指抚过这双眼睛,无声凝望。

  荀玉有些惶恐,又是受宠若惊,握住她手指,含笑时双目温情,也有几分少年的青涩羞赧。

  庄妍音不动声色抽回手:“不像的。”

  她起身,裙摆逶迤而去。

  ……

  未再让自己被情绪所扰,庄妍音一回皇宫便直去庄振羡的寝宫找人,准备打起精神同她父皇搞事业。

  夜已深,宫人换着烛,落上宫灯绢罩,今日是沈氏侍寝,庄妍音尴尬地撞破她母妃被父皇揽在怀里喂蜜枣。

  “甜么?”

  “嗯。”

  “朕也想尝尝。”

  庄振羡凑到羞柔的沈氏唇边要尝枣,正好瞥见立在门口的庄妍音。

  庄妍音不等他们反应,连忙大撤,好笑地弯起唇角,又有些责怪自己。

  她不能被卫封影响呀,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

  翌日的早朝上,朝臣建议庄振羡募兵。

  募兵非强行徭役,而以条件招募兵丁,只是大周国库无裕,庄振羡答应的同时便下令以地募兵,让武卒成为常备兵。

  待早朝散后,庄振羡回到成乾宫,庄妍音正坐在龙椅上,连忙折起手上的画像。

  齐国又来画像寻她了。

  还是那个十三岁的她,好在她如今快要及笄,已比画像上的小姑娘好看,五官也稍微有了变化。

  庄振羡道:“又是齐帝来寻人的画像?”

  “嗯。”

  庄振羡坐到她身边,去拿她手上的画像:“朕看看,他到底是在找什么人。”

  “父皇,女儿拿去给画师,此事耽误不得。”庄妍音将画像递给了陈眉。

  她父皇到现在都不知道画像上是她,每次使臣来的信都会被她截下。

  “父皇,早朝都说了什么呀?”

  庄振羡说给她听,庄妍音道:“父皇,就算以地雇兵,后期也有繁重的军费开支,咱们国库撑不了那么久,你可曾想过别的法子?”

  庄振羡凝重面庞被问得添了几分忧色,一时无言。

  “父皇莫急,待海船回来说不定咱们就有办法了。亥国前日为咱们送来的大麦可以试种,只要南淮熟,周国足。”

  庄妍音已将此事交给了朝臣,让司农向亥国的人学习种植方法。她也想过充盈国库的法子,但似乎并不能在短期内就让周国富足起来。

  钱庄银行什么的碰不得,虽可以短期积累许多银钱,但一旦齐国对周有一丝异动,百姓势必会集中取钱,届时易造成钱庄瘫痪,更失民心。而且如今卫封崛起的天下,周国百姓并没有安全感,据她看的那些奏疏,各地官员都在禀报百姓甚少再将钱存入钱庄。

  ……

  时光在大周日复一日的努力里飞快流淌,再到暖春时节,已迎来庄妍音的及笄礼。

  她的及笄礼堪称一场隆重大典。

  庄振羡与裕庆太后、皇后端坐在明坤殿上首,左右命妇二十八人,二品以上朝官十一八人,礼官肃穆念起华章祝词。

  庄妍音一早便被满殿宫人拥簇梳妆,点染曲眉,花容靓饰。在礼官的贺章里自殿外盈盈款步,扶着女官的手步入明坤殿。

  左右命妇与朝官向她行礼,受礼命妇自殿中木椸上取下公主华服为她系戴。微袒衫襦,外落广袖宽衣,上缀金丝凤鸟,佩以缠枝花蔽膝,臂间轻揽湘妃色纱罗披帛。

  皇后身着凤袍,步下汉白玉石阶,端庄噙笑自命妇手中取过九翚四凤冠,为她戴于发上。

  头顶压上微微沉重的力量,庄妍音对上皇后与太后、沈氏含笑的眼神,也瞧见庄振羡目中的不舍。他的眼神没有喜悦之色,反倒罩上愁绪,似乎知晓她这位尊贵嫡公主的及笄也许会有更深重的意义。

  沈氏含笑步下汉白玉石阶,为她两鬓戴上一双桃珠簪钗,是沈氏作为生母的赠礼。

  礼官再唱祝词,念毕,展开圣旨:“特封嫡公主为长音公主,赐之金册……”礼官将圣旨与册宝呈给她身后命妇。

  庄妍音叠手举至眉间,穿来这么久第一次落跪,朝庄振羡落礼。

  庄振羡亲自步下搀扶起她,斜入鬓角的丹凤眼饱含不舍,见她嫣然浅笑着冲他狡黠眨眼,才不禁失笑一声。

  “朕的小阿妍长大了……”

  沈氏见他感怀,笑道:“皇上,去流芳殿上用宴吧。”

  庄振羡携庄妍音的手去,身后朝官与命妇随行。

  只是刚步出殿,湛蓝晴空下便远远飞来无数蝴蝶,各种花蝴蝶灵动可爱,绕着庄妍音扑颤着双翅,盘旋不散。

  艳阳当空,众人皆惊诧暗赞。

  最尊贵的长音公主立于璀璨光华下,玉面姣美,身姿曼妙而丰盈,她也觉不可思议,眼睫轻眨,一双美目纯媚两生,嫣然巧笑。

  浮翠流丹,蝶绕不散,天地间唯见这花月容,柳腰身,一颦一笑如仙姿。

  一时之间,怀京盛传,长音公主乃大周第一美人,除了闭月羞花之态,还引得蝴蝶追逐。

  庄妍音感觉这蝴蝶来得奇怪。

  及笄礼毕后,沈氏轻抚她脸颊,欣慰含笑。

  见这眼神,庄妍音试探着问:“母妃,那蝴蝶是怎么回事啊?”

  “是我命荣荷与荣兰在你衣裳与华冠上浸了花液……”

  果然是设计出来的。

  庄妍音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不喜欢?”沈氏道,“我原也只是想引些蝴蝶,寓意天怜,可以让百姓知晓我女儿纯善。”

  这般做,风头太盛,她连第一美人的名号都不想要。

  如今齐国已攻下楚国数半城池,战乱年代,美人都是被掠夺的附属品。好在卫封不重美色,如果这个帝霸不是卫封,她顶着这样的名号没有好处,只能吃亏。

  沈氏的抑郁症在她归来才好去大半,她也不想责怪沈氏。

  离开鸾梧宫后,庄妍音乘坐华车往皇陵去。

  行进公主陵,让陈眉、初九与一众随从留在殿外等候。

  她想来给真正的跋扈小公主烧些纸钱。

  她已转世重活,所以这些年便无人再来“她”陵中布置香火了,若真有轮回,那小公主做着鬼应该很穷吧,总该让她有钱买糖吃。

  庄妍音置好香火,烧完纸钱,想说的话只敢在内心默默念。待起身欲离开时,殿顶黄幡迎风飘动,露出墙上小公主的画像。

  她如遭雷击,错愕僵住了脚步。这……与现代的她长得一模一样?

  这画像中的小公主分明就是她以前十岁的模样啊。

  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她怎么不知道穿个书还穿得这么冥冥有定数,所以这不算霸占人家的父母和荣华,这原本就该是她的?

  肩头的担子一瞬间沉了许多,庄妍音闷闷不乐,离开公主陵去了别院,吩咐荀玉唱曲。

  …

  夜是稠墨般的幽邃,庄舒媛送给她的这户别院,她最爱的便是庭中的杏花。

  几棵年老的杏花枝干粗壮,满树的花朵压弯了枝桠,晚风吹落满庭的花,她喜欢隔花看他。

  哦不,看荀玉。

  庄妍音倚在美人榻上,荀玉温着花酿,为她斟酒。

  她接过饮尽,美目盈盈剪水笑睨他,又只是穿透夜色,看花落。

  她近日召侍荀玉时,总会屏退初九与陈眉。

  这安静庭中便只有他们二人,荀玉坐在琴前抚琴,一曲低吟毕,他要起身,却被示意不要停。荀玉继续弹奏,一曲又一曲,直至夜空阴云退散,弯月浮出云层,已经快要子夜了。

  荀玉终于停下,起身匐跪到庄妍音身前。

  长长裙摆绕落一地,她醺醉地偎在美人榻上,呼吸起伏间玉面微红,凸起精致锁骨。

  “公主,奴弹得不好么?”

  “很好呀。”

  “可是您并不开心。”

  荀玉从她白皙指尖拿过金樽,递给她幽香花茶。怕晚风让她受凉,荀玉从屋中取出一件他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尤其遮住她心口起伏的春光。

  他眸色幽深,心头情愫复杂,见她饮茶湿了唇与下颔,忙用手帕俯身轻柔擦拭。

  庄妍音醉眼迷离,待那手帕擦拭到她唇边,她笑盈盈地握住了荀玉的手。

  少年俊丽双颊滚烫,嗓音低哑:“公主,若是不开心,诏奴入宫去侍奉您吧。”

  “我很开心呀。”

  荀玉冒犯一般,鼓足勇气用指腹摩过这双含笑的红唇。他的心跳动狂烈,忽然被庄妍音柔软手臂揽住后颈。

  温香扑面,她眨着翘睫凝望他,抚过他眉眼,丰盈红润的唇嘟哝着“你眼睛真好看”。

  荀玉喉头滚动,心脏砰然狂跳,他握着手帕的手正落在她下颔,僵硬许久,猛地捏住她下颔,闭上眼。

  他的吻却没有得逞,被一双娇软的手推倒在地。

  跌倒的瞬间,他狼狈而不堪,心口也有几分痛涩。

  这本不该是一个收下他国好处而叛国的暗探该有的感受,可他爱上了这个高贵娇美的公主。

  庄妍音拢起臂间披帛,摇摇欲坠起身,唤着初九。

  初九快步行来搀扶她。

  荀玉朝她跪叩:“公主,奴想入宫陪伴您。”

  但她已经远去,娇媚多情与高贵清冷在瞬间自如收放,只留给他一个曼丽清高的背影。

  连庭中落花都无情,簌簌落满他头顶。

  荀玉僵硬起身,落寞望着案头仍温的花酿,拾起庄妍音抿的那一杯,饮下了杯中残酒。

  他回到书房提笔,写下公主每次召见他的过程。

  但这次,却没有真实地记录。

  他写:已与公主同床,公主直至子夜方归去。

  撒这个慌,是因为齐帝上回在平平无奇的信中已经震怒,觉得他无用,欲换人来。他不想丢开她,更不想她身边的是旁人。

  …

  万籁俱寂的夜,庄妍音脚步虚浮,被初九搀扶回到鸾梧宫。

  他欲松手,但宫女扶不住她,他便搀扶她来到寝殿,正要松开手时,她忽然就将脸埋在了他肩头。

  一声带着颤音的、哽咽的“哥哥”轻软逸出。

  初九僵硬许久,扶住她手臂:“公主……”

  “我没醉,我就是想他。”

  庄妍音再抬头,泪眼微红,睫毛湿润,鬓发乱覆在红润唇边,踉跄地退开,栽在软帐中,宛若无事,唤着陈眉与宫女进来伺候盥洗。

  她在半醉半醒间想,那样一个心怀天下的男儿,会愿意为了一个相熟二三载的义妹而放弃一方疆土么。

  ……

  齐军在二月攻打的楚国,也许是有申国在前,齐军威名远震,楚军将领误入圈套,又撤退不及,连失数座城。

  余下的征程,齐帝没有再御驾亲征,钦点季容等几位将领为前锋,钟斯、厉则等几位文臣为军师,回朝治国。

  大齐迎来亥国拜访,朝臣尚不知其意,但得齐帝叮嘱,要以上宾款待。

  亥国这次是来拿卫封曾经许下的承诺的。

  卫封在四月赶回魏都,于兰章殿设宴亥国。

  除了亥国使臣,太子戚阮平也亲自来等他兑现这个承诺。

  戚阮平一身锦衣男装,少女眉目英气,几杯薄酒过后,起身朝上座的卫封拱手行了一礼,开门见山:“不知齐帝可还记得当初来我亥国借兵时的诺言,如今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朕不曾忘。”

  卫封抬手示意福轲拿上事先准备好的文书。

  他与亥国约定若得亥国兵力相助,登基后会割两座城池以谢恩情。但他初初登基,若直接将本国领土送予他国,必惹群臣与子民反对。于是后来的约定便变成若待他征服别国,割城三座。亥国一番商议,顺了他的意思,没有追讨。

  如今他接连征战楚国,终于要回齐了,亥国才在他这个间隙里来讨债。

  群臣哗然,但见卫封龙颜冷峻,又见这三座城池实则只是边界领土,这三处领土只有一处是好,其余土质与水流差,极耗管理。

  群臣未再有异议,毕竟他们大齐数百年来才终于迎来一个圣君,甚是有望一统这分裂的天下。众臣齐心,皆折服于圣主龙威之下。

  戚阮平望着这份加盖玺印的文书欣慰笑起,虽然如预想中土质与人口差一些,但他们亥国有信心种植作物。

  “多谢齐帝,齐帝一言九鼎,我由衷叹服。”

  卫封淡淡抿唇,冠冕上十二旒玉串摇坠,他忽然问:“朕有一事不明。”

  “齐帝请讲。”

  “朕入亥境,本该往郯山郡自北入皇城得亥军求助,为何只在祁州便逢亥军?”那一次,他原以为一切都会措手不及的。

  “这个啊。”戚阮平轻笑,“该是有天或仙助齐帝吧。”

  那次是因为庄妍音写信求助戚阮平,让亥国能否点兵去与卫封汇合。

  戚阮平答应过庄妍音,要为她保密。虽然不知她与这齐帝是不是有些关系,但她不问不言,答应的事便会做到。

  卫封见戚阮平这般回答,便未再多问,宴席散后,尽地主之谊,带了戚阮平与亥国使臣去御花园楼中看歌舞。

  期间画师带着新画好的画像来。

  因为卫封有过吩咐,要他们将画像上的人试着画大一两岁,如今卫封刚回朝,画师知晓他一向重视此事,不敢耽搁,即便是在宴请宾客,也仍是疾步呈上画像。

  夜风穿楼而过,吹落画师托盘中的一副画像,飘至戚阮平脚边。

  戚阮平弯腰拾起,待看清画中人时微微愕然。

  卫封敏锐捕捉到她的眼神:“太子为何如此惊讶,太子见过画中的人?”他示意舞姬退下,也将群臣与亥国使臣请离。

  戚阮平也是入了齐国后隐约听到宫女说过齐帝在寻人,这还是戚骆功力深厚才无意听到的。

  她瞬间神色自若,淡笑:“好像是见过。”

  卫封眉骨直跳,紧望向她。

  “壬子年我曾入周国,途径芜州还是南州时,好像在一处盐庄见过一个好看的姑娘,瞧着与这画有些想象。齐帝知晓我曾为盐一事入过周国的。”

  眸中的光亮碎裂开,卫封昂首饮下杯中烈酒,自然记得亥国曾去周国买盐一事。也许是那时戚阮平无意中与她碰上的吧,毕竟她常去盐庄玩,一张俏美的脸易让人过目不忘。

  源清王卫廉候在殿外,他是卫封被贬去皇陵时,年少无知、唯一去探望过卫封的皇子,卫封去岁将他封为源清王。

  卫封起身让卫廉招待戚阮平与使臣,带着庄妍音的画像回了丙坤殿。

  这画中的人眉目失真三分,也不知她如今长成如何模样了。

  他交代福轲让信使给远在周国的卫夷送去,并留下一幅格外交代:“这幅给亥国太子,请她也在亥国境内试着找找吧。”

  福轲领命下去办,卫封展开御案上各国暗探的信。

  读到周国时,一年多都没有好消息的暗探终于传回消息,已经顺利成为那位嫡公主真正的面首。

  并且信中言:

  大周长音公主,及笄日万蝶来贺。

  花月容,柳腰身,步履盈美,玉骨冰肌。长眉连娟似黛,丰神冶丽如画,貌美可倾山河。

  卫封失笑,卷起那信放入烛上烧毁。

  火焰覆住那字:已与公主同床。

  他唇边的笑意极冷且淡,看不起这般的女子。

  卫封传来徐沛申,让徐沛申提笔告诉那暗探,务必进入周国皇宫,得到这位好色公主更深厚的亲睐。

  …

  戚阮平自大齐欣慰而归,也当着卫封的面对那画像许下承诺,会助他寻找。

  使臣队伍驶离大齐境内后,戚阮平当即派了亲信将这张画像与卫封交代的事送去周国。

  她虽不知庄妍音与卫封的关系,但那般足智多谋又冷厉无情的帝王,招惹上有什么意思。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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