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_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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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回齐是什么意思呀?我去大齐做公主吗?”庄妍音点头,“那我可以的!只要我还能回来……”

  “做我的皇后。”

  她的话被卫封打断。

  庄妍音错愕,红唇还维持在被他打断的那个字节上,呆愣地张着。脑子里嗡地炸开,饶是她一向灵敏机智,也在这一刻被他的话炸得大脑一片空白。

  卫封仍抚着她脸颊,微垂的眼眸深不见底:“这是我唯一不战的条件。”

  “哥,哥哥?”庄妍音心扑通跳,“我们是兄妹啊?”

  “你我只是结拜义兄妹,并非亲兄妹。”

  “我我我们大周,结拜也是不可入婚籍的!”她结结巴巴说完,想后退,腰肢被卫封揽紧。

  “入齐,没有这些规矩。”

  庄妍音还是懵的,没有缓回神,仿佛不明白一切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卫封紧望她眼中的呆滞,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年,掌中腰肢细软,方才哭过的眼尾微红,娇弱可怜。他很早就知道她美,但是不知道她会出落得这样美。

  从动心到愿意舍命护她,是何时开始的,是因为他见色起意么?

  是,也不是。

  他喜欢她这张姣美的脸,喜欢掌中的温软细腰,可若她失去美貌,失去身份地位,他也仍愿娶她。

  他自小就生在尊贵的天家,与她一样是父皇最喜爱的子女,他们骨血里该有许多相似之处才对。她想守住周国的江山,他理解,愿意舍弃称霸的夙愿成全她。但前提是,她也成全他,成全他这一腔压抑已久的爱意。

  她不是别人,不是随便一个美人就可替代,她是他二十一年里除了父皇与恩师外,唯一用心待他的人。

  那些阴冷的岁月,他宛如沉溺在晦涩无光的暗夜,是她出现给他光明。她总说她想做他的小太阳,那这小太阳他就要攥在怀里,藏进心尖上,不许她再离开分毫。

  方才她那席话,他不知道几分是真。

  史书上,秦王的美妾宣姬美艳妖媚,覆灭了秦。

  他们大齐,元钦太后风华绝代,乱了齐的江山。

  他母妃钟氏也是大齐第一美人,却抛弃了他,意欲杀子弑君。

  夫子说,太美的女人都是祸水。

  他从前也极赞成,太美的人,说的话总过于好听。她的这番解释,他却宁愿全信。他的小卫与他生活了那么多日夜,他信她的品格。

  而且,这寻觅她的七百多个日夜是真实存在的。他越是苦苦寻找她,却是无法忘记与她的点点滴滴,而越是将那些温暖的回忆念着,那些记忆便越刻骨铭心。

  眼前的少女长高了,已快及到他肩,他只需这样微微俯身,便可清晰地望见她一肌一容的精致,闻到她轻微的鼻息与红润双唇间那惊慌的、短促的、微微带着喘的甜息。

  他想起之前不知她身份,隔空对她美貌与品行的不屑。现在,他后悔了。

  各国对她的评价都太多了,浪荡好色,风娇水媚,貌美可倾山河。

  他很想昭告天下,他要她这美貌这品性,倾给她周的山河或齐的天下又何妨。

  手指抚过她丰盈红唇,指腹每摩过一下,她翘睫便轻颤一下,想逃而被他钳制。周身血液滚烫,他垂下眼睫,俯身吻向她唇。

  却被一声急喘的“哥哥”打破,她退而不得,将头死死埋在他胸膛,他薄唇触碰到了她头顶发髻,一对粉润的桃钗,玉质冰凉。

  心底怅然失落,卫封微微松开手掌,她溜了出去,惊慌地提着曳地裙摆四下乱窜,在躲他。

  夕阳没入远处山峦了,天际黯淡下来,唯有远处残耀着一片幻彩云霞。

  庄妍音紧紧捏着裙摆,急喘,心脏狂跳,眼眶也盈满泪意。

  她慌了。

  她抱着湖堤柳树,惊慌喘息:“你别过来!”

  卫封眼底黯然:“小卫……”

  “呜呜你是我哥哥,你竟然要亲我?”她脑子里都是七年还是八年这个时间。

  她活不长了。

  被卫封盯上,她活不长了。

  原书里他与戚阮平相敬如宾,最后都没有放过乱政谋私的亥国与戚阮平,踏平亥国,赐死戚阮平。

  当他的皇后,就只能活七八年!!

  而且他子嗣众多,肯定会逼她一直生的,要是生一个造反的崽,崽会被杀的。

  卫封十分受伤地站在暮色里,想近前却再怕被她拒之千里,面色又更苍白了几分。

  庄妍音顾不上这么多,泪珠盈落,她难过地说:“你怎么能要我给你当妻子呢,你是我哥哥啊!”

  “你我并非亲兄妹——”

  “可我拿你当哥哥。”

  “那那人呢?”

  庄妍音一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那人”是荀玉。

  “为何在醉中叫他哥哥,为何要将他召为男宠?”

  卫封行到她身前。

  她忘了退,被问得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为什么要养着荀玉?是啊,真的只是为了维系之前的人设吗?好像是因为荀玉的眼睛像卫封,嘴唇也有些像卫封。

  “是因为他长得像哥哥,他眼睛与唇像,因为我想哥哥。”她忆起那些思念的日夜,尤其是春节时对他格外的想念,红着眼眶,“我太想哥哥了。”

  卫封望着她的眼睛:“既然我只是兄长,那为何要对着一个像兄长的男宠,做男女亲密的事?”

  她被问得轰然一声炸裂了脑子。

  “我……”

  “回答我。”

  她茫然地望着卫封,是啊,为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被他问得羞耻,双颊滚烫,她现在应该涨红了脸。

  她狡辩:“不是我主动的,是他灌醉我的!”

  “小卫,如果你心里只将我当做兄长,就不该养着那名男宠。”

  庄妍音无地自容,不知他心思,她却害怕他介意这件事:“你还是嫌弃我吗……”

  “不是。”卫封擦去她脸颊泪痕,“你希望我娶别的女子为后么?”

  不知道。

  她现在不知道。

  她以前也问过他几回将来有了嫂嫂会不会对她不好了,那时候她还小,以为成婚是件很漫长的事,她还可以霸占他的疼爱很久很久。可如若他真的有了皇后,他就不会再是那么疼她了,她不可能再赖在他胸膛,也没办法随时跟他撒娇。

  她不要这样。

  她不想他成婚,是的,她不想要嫂嫂,至少现在还不想。

  “我不亲你,也不逼你。”卫封停在她身前,“你我同为天家子女,守护自己的国家是对的,但我已集齐兵力欲攻周,数十万将士与大齐臣民皆在等我凯旋,若我不打了,你总该给我个理由。”

  庄妍音心里明镜一般,伤心落泪:“你还是在用强权逼我。”

  卫封不言,夜色已深,湖畔风微凉,他抬起宽袖罩住她。

  “要与我回客栈,还是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庄妍音昂起微红的眼,“你住在这里吗?”

  卫封颔首。

  “我自己回去,不然我父皇会追着你不放的。”

  卫封不会放她一个人回去,重新带她飞回了皇宫。而直到她回到鸾梧宫,满宫找她的人也都还没有发现她已经回来了。

  “……”

  他们大周根本就不是卫封的对手!

  最先发现她已经平安无恙回宫的秦遇瞧见她,大喜,连忙去禀报庄振羡。

  庄妍音也正往成乾宫去,他父皇正疾步穿过夜色朝她走来,她喊了声“父皇”扑进庄振羡怀中。

  “狗贼可有伤你?!”

  庄振羡将她转了一圈,紧张寻找她身上有无受伤,挥手屏退宫人,严肃望着她道:“告诉父皇,那狗贼可有对你那般?”

  “父皇,你说他是狗贼不好听,他好歹是一国皇帝。”

  “父皇说他是他就是!当着父皇的面把你抢走,那不是贼?”庄振羡已在方才逼问了初九与陈眉,而两人见庄妍音被带走,也不敢再隐瞒,说完了知道的一切。

  庄振羡冷笑:“对一个十三岁女娃动春心的人,能是什么好狗?”

  庄妍音红透了脸,就想到了方才在卫封怀里要被亲的画面。她双颊滚烫:“父皇,以前我们结拜过……”

  “结拜过还敢滋生这等腌臜的心思?他当我大周的律法是儿戏吗!”庄振羡恼道,“阿妍,你不可嫁给他,这齐帝不是什么好鸟,父皇有一日梦见他一统天下,杀入我大周皇宫,不仅砍了父皇的脑袋,还杀了你,咱们皇室一个不留,连父皇后宫的三百佳丽也被他一把火烧死了。”

  庄妍音错愕呆住。

  完了。

  她父皇竟然梦见了原书里的剧情。

  那庄振羡一定恨死卫封了。虽然身为两国皇帝之间不睦是正常的,但大齐国力强盛,庄振羡这腔恨意注定会招来祸患。她得化解。

  “父皇,这梦虽可怕,但齐帝是我曾经结拜的义兄,那时他待我很好。”她只能先稳住庄振羡,“女儿那时随宋大师度化,认他为义兄,皆是因为他很爱护我。后来女儿也梦见他未来称霸天下,才怕他怪女儿隐瞒身份,没有见他。”

  “不管怎样,他对一个十三岁女娃动心,就该死。”庄振羡问,“他可有同你说什么?”

  庄妍音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卫封想让她去齐国才能换来大周和平。

  庄振羡气急,下令怀京与皇宫禁严,势要与卫封斗争到底,绝不会拿出女儿去妥协。

  庄妍音一时劝不动他,回到鸾梧宫歇息,翻来覆去睡不着。

  见到心心念念的哥哥本应该是开心的,可是听到他说想娶她,她整个人又都是懵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男女情?好奇怪,她竟从不曾看出什么,还是她在恋爱上真的就只有三岁的智商?

  站在国与国的立场上,她其实很明白卫封与整个周国的处境,她并不矫情,如果真的要给他当皇后才能平息周国战乱,她最终是会选择跟他同去的。但心里总归会有些说不上的难受,这不是和亲么,她矮了一截,且还是从前那个万事以她为先的哥哥主动提出的,他用强权压她。

  庄妍音一心压着这股委屈,脸埋在蚕丝软枕中,想念那个从前的哥哥,很晚才入睡。

  ……

  深夜下的徐府都已进入就寝的时间,各处房间漆黑无光,唯有门童与管家仍提灯在府门处等候家主归来。

  徐久安正与汤康赫受庄振羡诏令,部署了一番边境守城战略,八百里加急传去冯阳关,这才在深夜回到徐府。老人年过花甲,刚跨入府门便力不能支撑住了门童,幸得搀扶才不至于跌倒。

  他身为两朝老臣,有一颗爱国的心,但其实身体已经不行了,行将就木之人,只想在皇上好不容易勤政时再多撑一口气,多多辅佐些他们这些老臣看着变好的皇上。

  徐久安回到卧房,小厮走进漆黑的房间去点灯。

  室内被烛火照亮,案牍前竟端坐着一陌生男子,而门窗都是封闭的,这人是如何进来的?

  男子丰姿俊硕,一袭深沉玄衫,他面无波澜,唯有邃目不动声色微微收紧,勾勒着一股威压冰冷的帝王之气。

  徐久安一时怔在原地。

  “何人擅闯尚书府!来人——”小厮话音未落,被男子身侧的护卫一击晕倒。

  “你是何人?”

  “徐大人不必紧张,朕的侍卫只是将他点了穴。”

  徐久安苍老双眸一紧,这个“朕”字……大齐的皇帝?

  “是。”卫封看懂徐久安眼神,示意他坐,“深夜擅闯贵府,并非有意冒犯。”

  徐久安沉吟片刻,还是给卫封行了一礼。

  “齐军在冯阳关停了十日,不知齐帝为何不战?齐帝又与我朝长音公主是何关系?”

  庄妍音被卫封劫走的消息,整个怀京都已经传遍了,朝官担心的是两国和平,而百姓议论的是“大齐皇帝原本要打我们大周,听说公主美貌无边,就偷偷摸摸将公主掳走了,皇上说他实乃狗贼”。

  “在朕回答你之前,朕想你应该先知晓忠平侯世子受周帝之令,刺杀朕一事。”

  饶是徐久安年过花甲早已历经风浪,也仍是惊得险些摔下去。

  他们上次苦口婆心劝的皇帝,原来已经背着他们去刺杀了齐帝。他一个扶不起来的纸糊皇帝,敢去刺杀强国的皇帝,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大周子民活了?

  徐久安气得心气郁结,凝望卫封道:“齐帝能坐在这里与我谈话,那是想要我做些什么?”

  “朕仰慕长音公主,长音公主,朕必须带走。”烛光灯影罩在卫封面庞,眼睫投下一片影子,让他一双邃目更令人捉摸不透,“周帝虽募兵一载,但佣徒鬻卖之道,大人该是不必朕点醒。”

  卫封走后,徐久安撑着乏力双腿坐下,在灯下凝神想了许久,长长喟叹一声,扶着桌沿,佝偻脊背慢吞吞挺直,又穿行在夜色里,出了府去找老臣们商议对策。这也并非是对策,而是想救国。

  他们的周国,经不起一番战乱。

  翌日的早朝上。

  庄振羡还没来得及下令全城搜捕齐国狗贼,便被徐久安、汤康赫等几个老臣出列请示:“齐帝以大国之仪休战,既然已入我怀京便是宾客,还请皇上以外交之礼安顿外邦宾客。”

  庄振羡气急:“要朕礼待他?笑话!你们是想让朕用五马分尸礼待他吧!”

  汤康赫出列,严肃说起如今的时局。

  徐久安上前一步,也躬身说起时局与边境子民:“边境百姓惶恐度日,但却始终信皇上可庇护他们。自古帝王家本就不似寻常百姓家,臣等皆知皇上疼惜子女,尤爱长音公主,但为君者,本就不是万事都可随心所欲。”

  庄振羡听不进朝臣的话,事实上亲政这么久,他何尝不知把女儿送过去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做不来这种事。

  和亲的公主,能有什么好下场?

  徐久安道:“齐帝许诺,可册立长音公主为后,废除后宫,唯立公主一妻。”

  庄振羡微怔,仍恼:“朕哄人的时候,也说得出这种话。”

  他仍是震怒的,见举朝都在反对他,恼羞地拂袖起身欲要退朝,忽听向狄扬声禀道“长音公主求见”。

  庄妍音步入大殿,面覆轻纱,于百官身前还是给了她爹礼数,朝庄振羡行完礼道:“父皇,女儿去就去吧,但是不能以和亲去。”

  庄妍音一晚上睡不好,也是在天还未亮时便早早醒来,想到了以卫封志在必得的手段,他也许会鼓动朝臣去给庄振羡上政治课。

  果然,她一早听到文武百官出奇一致的消息,便猜到该是卫封真的出手了。

  心里有些酸涩,她想骂他。

  她回身凝望几位老臣:“几位大人可以向齐帝传达一番我的心意,我不欲以和亲为名,且我不欲现在出嫁,海船还未回航,我父皇信任我,交给我许多政务,我也要还给我父皇,这些都需要时日。”

  庄振羡还欲阻止,庄妍音道:“父皇,无事的,我相信齐帝会信守诺言,信他人品。”

  但她却没有底。

  她今生是不打算成婚的,亲情这么好,还能养男奴,干嘛要成婚呢。

  但若要嫁的那人是卫封,至少她不讨厌他,他当哥哥时也十分爱护他。

  她就是怕自己活不长qaq

  满朝文武皆朝她与庄振羡跪礼,山呼万岁千岁。

  回到成乾宫后,庄振羡哀沉悲痛。

  庄妍音安慰他:“父皇,您别担心,齐帝从前待我很好的,若他真愿意一夫一妻待我,我也会开心。”

  庄振羡紧望她许久,泪意纵横,愧于她:“朕没想过皇帝这么难当,朕都说了当皇帝没什么好的,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

  庄妍音感动于他的父爱,抱着庄振羡安慰了许久。

  …

  回到鸾梧宫时,秦遇连忙上前朝她行礼,有些惧怕:“公主,齐帝在您殿中。”

  庄妍音一愣,不知为何脚步忽然就不敢再往前了。

  她面颊滚烫,竟不知如何面对卫封。

  踏进宫殿,卫封正坐在正殿中,他仍旧是一袭玄衫,这般漆黑的颜色,总让他格外威仪森冷,少了从前那个十七八岁少年的赧然。

  她屏退了宫人,站在殿中,有些不敢近前。

  卫封起身朝她走来,她这才昂起脸,眼眶红着,凶巴巴地质问:“你给我下套了?”

  “没有。”

  “那你去找朝臣了?”

  卫封颔首。

  “我不当和亲公主的。”

  “我不曾说要你当和亲公主,昨夜里是我没有说明白。”

  庄妍音眨着湿润翘睫:“那你休战,我以什么名义过去?”

  卫封凝望她,似乎是想捏捏她耳垂,却怕她躲怯,捏着她耳坠上的白玉梨花。

  他不说话,只是眼底渐渐浮起笑意。

  庄妍音被看得不自在:“你说话。”

  “两情相悦的名义,可以吗?”

  她脸刷一下红透,忽然发现这不像她自己,她应该时刻保持机警的。

  “就以这名义,你就能给大齐臣民交代?”

  卫封颔首,事实上他无需给任何人交代,就算满朝文武阻止,他也要娶她为妻,立她为后,昨夜那般说,只是为了让她自己钻进来。

  而那《男德》他昨夜也看了,之前不曾细看不知道,细看之下,代入了他心爱的人,倒是条条符合他的观点。尤其是那一夫一妻,就该用到她身上,将她套在这条她亲自定的规矩里,不许再养什么男宠。

  “若你不信,那便等海船回航,向齐送些外境之宝,这样大齐臣民也会念你的好。”

  他手一直摸着耳坠,她怕疼一直没有打过耳洞,这耳环是夹上去的。她被扯得发疼,坐到了上首的扶手椅上。

  庄妍音饮着当季采摘的桂花茶,芳香沁鼻,她垂下长睫时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

  “可以,但是我方才在朝堂上说过,我不欲这般早跟你过去。”

  卫封问:“你说,何时随我回齐?”

  “哥哥。”庄妍音昂起脸,目光盈盈如水,如初见时那个纯真的小女童,对眼前男儿只有满心的信任,“我重生的那几年已经改掉脾性学好,如今也深知我们周国内忧外患,外患有你解除,可我父皇不懂治国,皇弟又还小,肱骨朝臣已年迈,我一走,我的母国就没有后盾了。”

  她美目泫泪潋滟,姣美之下黯然可怜。

  卫封声色和缓:“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或是你告诉我周国棘手的国事,我先为你解决。”

  “真的吗?”庄妍音忍着心头雀跃,眨眼问他。

  卫封颔首。

  她忍不住兴奋地起身挽住他手臂:“你是齐国的皇帝,愿意为我周国解决国事,这样会不会不好呀?”

  “无碍,只要不传回齐。”

  “谢谢哥哥!”只是她的笑容没有维系太久,转瞬又哀切低落。

  卫封见不得她失落的模样,嗓音温润问她:“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哥哥,我不想这么早嫁人,我还小,你可以再等我几年吗?”

  卫封神色一僵。

  “几年?”

  “可以等到我二十岁吗?”

  “……”

  “那十九岁?”

  卫封一时语噎。

  “那十八岁总要等吧。”庄妍音黯然道,“我还小,我在书上看过其实女子发育得比男子晚,刚及笄就生儿育女是很伤害身体的。”

  卫封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眉眼道:“我答应你,但这两三年的时间,你也得跟我待在齐国。”

  庄妍音点头。正要拉他去见庄振羡,忽被卫封扣住手腕。

  他修长五指与她五指交缠,垂首凝望她:“现在可以亲了吗?”

  轰一声,脑子里又被这句话炸得空白。

  卫封缓缓俯下头,指腹摩着她唇:“那人亲过你这里吗?”

  她脸颊红到滴血,使劲摇头:“我不许他亲我嘴唇的!”

  他就低下了头,吻上了她双唇。

  全身血液都轰然之下涌到了大脑,庄妍音感觉脸颊烫得惊人,而他唇畔柔软、冰凉,落在她唇上,也温柔得不像话。

  “会动么?”

  ??

  她一片茫然,男儿低沉的嗓音响在耳朵里:“我看见卫夷与他的女史亲吻,舌头会动。”

  她的心狂跳,僵硬得浑身绷紧。后脑忽然被他大掌托住,男子凌厉之气袭来,他笨拙又强势地侵略而入。

  庄妍音懵了。

  瘫软在他臂弯,一动不动。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因为荀玉有几分像他,她就养着荀玉,是因为喜欢卫封?此刻他亲她,她竟没有拒绝,也是因为喜欢卫封?

  那她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喜欢他?

  一定是她被亲懵了,或者是他诱哄她的,一定是!!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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